找那个平安符吧。
广场上的人渐渐地少起来,直到只剩下零星的几个。夏朵却还是徒劳无获,坐在台阶上喘了几口气,眼睛有些红红的,看起来是真的找不到了。
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天空,黑漆漆的夜,风吹过来的时候,感觉越发地阴冷。她缩了缩身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打个电话给爸爸。
自从爸爸去南方城市工作后,他们父女几乎很少联系,一年也见不了几次。
掏出了手机,按下了那个熟悉的号码,电话在“嘟——嘟——”两下后被接通了,“喂”,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看起来是睡了。
夏朵犹豫了下,到底开了口:“爸,是我。”
“朵朵?怎么了?”听见他在那边坐起来的声音,夏朵很少给他打电话,这么晚了,他大概以为是出了事。
接着,她听见里头传来云姨的声音,像是问着他什么事。
那个瞬间,夏朵突然觉得很想哭,现实告诉她,爸爸也已经不是她和妈妈两个人的了。他现在也早已经是另外两个女人的依靠了,她的继母云姨,还有她那年仅六岁的妹妹夏香。
眼泪掉下来,她捂住了嘴,不想让爸爸听出异样。
“朵朵,发生了什么事了?”
“没……没事,就是想给你打个电话。”
夏正良松了口气,夏朵听见边上的云姨不悦地说:“有没有搞错,没事这么晚打来干什么?她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做小本生意很辛苦,每天早上都要起得很早!”
“欣云,你少说两句!”
听着那边爸爸的声音严厉起来,夏朵忙说:“爸,那我先挂了。”她最怕因为她的事让爸爸和云姨吵架,这通电话,她本不该打。
却不想,那边传来苗欣云的声音:“朵朵,正好你打来了,有件事也和你说下。过几天我和你爸要回杭城来,你有空就将房子收拾一下,被子铺盖都要晒过。”
夏朵有些吃惊:“云姨,你们要回来?”
“是呀,还不是为了你妹妹的事情,在这里上学太贵了,我和你爸商量了下,还是回杭城。”
“那生意的事……”
“这个到时候再说。”
刚才的不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听说爸爸他们要回来,夏朵心里高兴极了。她马上回去收拾,明天就回去!
今晚将妈妈留下的平安符掉了,可是爸爸却要回来了!
仰起头,定定地望着夜空,她忽而喃喃地说:“妈,你会保佑我的,是不是?”
打了车回去,连夜开始收拾衣服,等不及要回去见爸爸他们了,今天大约是这段时间来她最开心的一天了吧?
总之这一刻,让那些伤心的事都见鬼去吧!
前半夜伤心着,后半夜却是兴奋得睡不着。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提了行李去车站。在候车室等车的时候,突然又想起TP的事。掏出了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陆祈昊打个电话,后来想想,也许签约的事根本就吹了,她也没必要多此一举。
提了行李上车,刚好是靠窗的位子,夏朵怔怔地看着“深市汽车站”几个大字在身后越来越远,嘴角露出一丝笑,离开了,以后还会来吗?
也许,永远不会了吧。
深吸了口气,窗外阳光明媚,夏朵知道,她今后的人生道路,还很漫长。
……
家里好久没人住了,果然打开门的时候,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夏朵心里却高兴,也不休息,一个人忙忙碌碌了大半天才将家里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
傍晚太阳下山的时候,才将被子都收进来,叠好,放在床上。
云姨说过几天来,具体哪一天她也不知道,不过没关系,被子连着晒亮两三天,杀杀菌,除了阳光的味道便不会再有其他。
夏朵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将行李箱里的东西都拿出来。
全都是她一个人的东西,任何与瞿庭有关的东西,她一件没拿,全都留在深市的那套房子里。
那些东西于她来说,早就和那个装满着细沙的瓶子一样,在她心里粉碎了。
傍晚陶秀凝突然给她来了电话,很自然地又问及瞿庭的事。
夏朵勉强笑着说:“小姨,我和他分手了。”
“为什么呀?”那边的陶秀凝惊愕不已。
“不适合呗。”夏朵苦涩地说着。
陶秀凝显然是不信的:“朵朵,不适合是最蹩脚的借口了。你告诉小姨,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一句话,倒是叫夏朵愣住了。 她嘲讽地笑,他在外面的确有了别的女人,可是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恰恰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