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在离墨翎还有一米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将军啊,我回来的时候顺便猎了只老虎,尸体正躺在北面靠湖的那处山坡上,能不能拖回来加餐。”
木槿在笑,只是那眸底却满是冰冷。
墨翎没应声而是定定地看着木槿。
看了好一会,突然开口道:“好。”
木槿好似就在等墨翎的这个好字一样,墨翎的话一落,她终于放心的闭上了眼睛然后倒了下去。
一双有力的手将她接了个正着。
木槿掀了掀有些疲惫的眼皮,在见到那一抹黑色之时,嘟囔了一句,“将军,衣服脏了。”
嘴上如此说,然木槿却用染血的手在黑衣之上又摸了两把,她相信老虎的事定不是墨翎做的,但她不相信他不知道,所以呢……她很不爽……
既纵着她爬上他的床,又纵着老虎伤她,真的很不爽呢……
墨翎没理会木槿那小孩子般的动作,只垂眸看了她一眼,便对着白泽道:“将那虎尸拖回来烤了。”
话落,便将木槿横抱在怀中向军医处走去。
白泽紧了紧手中握住的旗子,一时间说不出心中是何感觉,“是。”只应了一声便吩咐人去拖老虎,而他则继续管考核的事。
老虎的事他是知道的,也预想过后果,然当真正看到时却终究莫名的有了几分异样,果真是被几顿早饭收买心软了么。
军医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不过手脚却很是利索。
见到墨翎出现,老军医连忙起身迎上了上去。
“将军。”老军医先是对着墨翎行了个礼,然后这才看向他怀中抱着的人,“这是怎么了?”
老军医是个中规中矩的人,满肚子的四书五经,很是守礼,尽管对墨翎亲自抱一个小兵来有那么些微的好奇,但却只做不见。
“被老虎给抓伤了,您给看一下。”对于有贡献且年岁比较大的人,墨翎一向也很尊敬。说话间,墨翎已弯腰将怀中之人给放在了木榻之上。
老虎?老军医眸光闪了一下,这里山林众多,说有老虎也不会奇怪,但此地扎营多年,除非不要命的自己闯进深山,不然很难会遇到野兽的,所以这老虎很值得探究。但作为军医只做该做之事,其余的与他无关。
吩咐了小童去取治伤用的伤药和绷带,老军医则亲自动手解开木槿缠满整个左臂的布条。
布条解开间,那破碎的衣衫下五道血肉翻飞的爪印从肩胛骨直到手背,看着都有些渗人。
作为将军,什么样的伤没有见过,比这厉害的都见过,但此时此刻,看着闭着眼睛面色苍白的木槿,他的心没由来的一颤。
这种有些不受掌控的感觉不好,因此,墨翎微微移开了眸子不再看向那个睡在木榻上犹如破布娃娃一般的人。
老军医隔着衣料看了一下伤,便直接伸手去解木槿的衣衫,就在他的手刚拉上木槿脖颈间的衣衫之时,闭着眼睛如破布娃娃一般的人突然睁开了双眸,更是用那只完好无损的右手抓住了老军医的手,力道不是很大,不足以扳折老军医的手,却是阻止了老军医的动作,甚至有些疼。
老军医完全没意料到看着昏迷的人竟然是意识清醒的,眸中闪过一丝赞赏,他以为这个少年是昏迷的,所以才不吭声,没想到竟是清醒的,可见这份韧性。
“衣服穿着不好治伤。”老军医开口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意图,企图让对方自己松开抓着他的手,毕竟配合的伤患比不配合的伤患好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