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婆子半晌听不到应声,抬头正好看见小女儿的背影,于是气得就要扯了大女儿抱怨。不想伸手却捞了个空,原来曹大姐儿夫妻正带了两个儿子围着装肉的陶碗大吃特吃,满满一碗肉块转眼就剩了一个底儿。
曹婆子心疼得直哆嗦,赶紧伸手抢了陶碗抱在怀里大骂道,“你们这些没良心的,我和你爹还没动筷子呢,你们居然就把肉吃完了!”
两个鼻涕小子正吃得香甜,突然被姥娘抢了陶碗,立时放声大哭起来,“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曹大姐儿也觉没有吃过瘾,又听得儿子哭闹就忍不住埋怨老娘,“娘,不过是一碗肉嘛,你这般心疼做什么,改日我买条肉还你就是了!”
曹婆子却不吃这一套,开口撵人道,“你自从嫁去陈家,别说肉了,我连个菜叶都没见着过。你赶紧领着孩子回去做饭吧,咱家粮食也不多了,以后少来蹭饭!”
曹大姐儿被说得没脸,气哼哼转身就扯了孩子走了。陈老二偷偷缩了手,讪讪给丈母娘行了个礼也赶紧追了上去。
曹大姐儿恨恨走在路上,嘴里数落着老娘如何不近人情。可她唱了半晌独角戏也不见自家男人附和,回身一瞧才发现,原来自家男人和两个儿子手里各拿了两条炸鱼正是啃得津津有味。她立时气炸了肺子,一巴掌拍在大儿子头上,抢了他的炸鱼就塞进了嘴里。
大儿子挨打又失了好吃食,扯着脖子就哭号起来。陈老二倒还算个好爹,赶紧把自己的炸鱼塞到儿子嘴里,终于算是得了清净。曹大姐瞪了他一眼,骂道,“你们就知道往自己嘴里划拉,怎么不替我也拿两条!”
陈老二嘿嘿干笑不肯应声,倒是二儿子一边舔着手指头一边说道,“娘最傻,只顾吵架。”
曹大姐儿哪里肯容得儿子嘲笑自己,脱了布鞋就要抽上去,吓得二小子一溜烟儿似的逃跑了。
曹家院子里,曹婆子正对着空鱼盘大骂,“这帮该死的白眼狼,什么时候把炸鱼也顺走了。如果被我抓到就打断你们的腿!哎呀,我的鱼啊…”
她有心想要寻人做主,可惜曹老头儿早气得出门去了,就是曹二姐儿也关门关窗不肯出来。
于是,一时间曹家院子里只剩下她独自一人咒骂不已,院角大树上停落的鸟雀也听得烦了,纷纷展翅飞离找寻更好的地方歇息了…
董蓉回到山上的时候,冯老爷子师徒已是吃饱喝足正坐在一处品茶闲谈。清风很是勤快的早把碗筷都拾掇好了,见得董蓉回来还给她搬了把椅子放在葡萄架下。
董蓉笑着谢了他,然后接过傻柱递来的茶水一口气喝了下去。她本就腹中空空,茶水一下肚儿就惹得胃肠咕咕作响。董蓉赶紧伸手捂了肚子,有些难为情的笑道,“一时口渴喝得急了,冯叔不要笑我啊。”
冯老爷子笑着摇头道,“我是医者,怎会为这自然之事心生嘲笑。你这是还没有吃饭吧,赶紧去给自己拾掇些吃食,若是饿得久了,脾胃容易落病根儿。”
傻柱听了这话,脸上不自觉就露了恼色,问道,“你去送吃食,他们难道没留你吃饭?”
董蓉再是不喜曹家人也不好当着冯老爷子的面儿说长道短,于是含糊应道,“娘没做太多饭菜,我也不是太饿,这才早早赶回来了。”说完,她又给老爷子添了茶水,然后去灶间简单盛了些米饭就着剩菜垫垫肚子。
冯老爷子眼见弟子的脸色黑得厉害,也是微微皱了眉头。身为上位者,最是忌讳之事就是,轻易被人左右喜怒。而平日极冷情的弟子今日却仅仅为了这个女子挨饿就轻易动了怒色,可见这女子在他心里极其重要。可惜这小子还不自知,如此下去,许是他这傻子也瞒不了多久了…
城外卖冰小院儿这一日照旧从早起就开始忙碌,直到打发了所有上门的买家,王禄夫妻才有功夫坐下来歇息片刻。杜鹃抱了针线筐,抓紧时间给肚皮里的孩儿缝制小衣衫。可是出嫁时带来王家的布料实在有些粗糙,她琢磨着是不是要上街买块好些的细棉布。
如今他们夫妻俩每月的工钱足够他们稍稍改善下生活了,但农家人节俭习惯使然,她又不舍得花用。
她正是这般犹豫不定的时候,抬头却见董蓉和傻柱拎着大包小包从门外进来。她赶紧起身迎上去笑道,“你们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可是进城办事了?”
董蓉急忙摆手示意她重新坐好,嗔怪道,“我们又不是没长手,不过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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