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荡荡,因着天气出奇的好,少不得一些大臣又溜须拍马歌功颂德了一番。早些过来的大臣也迎了上去接驾,皇上一眼看到丞相,忙亲自迎上去,扶起,口内关怀道:“丞相既然身子虚成这样就在家里歇着就是了,何苦也来此受这样的罪。”余下便是几番客套谦卑的场面话。
人群中,花吟一眼就瞧到了凤君默,他一身做工精良的白衣窄袖在白雪的映照下更显容姿焕发,神情气度更是出类拔萃。凤君默也看到了她,先是一愣,继而笑容慢慢拉开,笑得毫无保留。傅新也看到了她,却是一脸的愠怒,甚至伸出手朝她的方向点了点,她知道他这是在怪她无故退出“将军令”的表演,若不是碍于圣驾面前放肆不得,恐怕他已经冲到她面前,将她一顿好打了。除此之外,花吟还觉得有人在看她,但这道目光别有不同,她四周一扫,就看到高良骏,而他身侧与他并驾齐驱的则是一名红衣劲装女子,她生的颇为大气,头发高高竖起只简单的扎了个马尾,浓眉大眼,嘴唇丰盈,身背大弓,骨架略显的有些大,但人很丰满。花吟略一沉吟,认出她就是一直暗恋凤君默的高秀丽,只因凤君默曾经说了一句,他只拿她当姐姐,羞愤得她到现在再见到凤君默也都是一副长姐的姿态。因为性情高傲,脾气又不好,武力值强大,若非她情愿,断不会对任何男子温柔以待,因此到现在也没说到合适的婆家。
花吟上一世对她知之甚少,只知周金大战爆发后,她曾随军出征,战功赫赫,后来凤君默被杀,她身中数箭,仍着拼尽最后一口气跑回京城报信,奈何彼时的大周多是早就被南宫瑾暗中收买的奸吝小人,不仅不及时商讨应对策略,反侮高秀丽是金国奸细。高秀丽本就身受重伤奄奄一息,不成想死后还被这些小人弹劾,斩首示众。直到南宫瑾坑杀了周国数十万大军,于金国登基为王,待大周君臣知晓此事,南宫瑾已率领金国大军兵临城下了。
花吟想起往事又是一阵唏嘘,不禁朝高秀丽微微一笑,后者一怔,眉眼全都舒张开了,模样有些萌。
皇上亲自许了彩头,儿郎们振奋不已,俱都按耐不住,皇上也不拘着他们,微微一笑,放了他们尽情比试去了。
烈亲王是坐不住的,虽然都快五十的人了,也不介意和年轻人们一番比试,拿起长弓驾马而去。
花吟窝在丞相身后,心里却在盘算着,这烈亲王精神头也太好了些,虽然丞相不会上猎场,但是得想个法子让他手握不住弓箭才放心。
半个时辰后,却见烈亲王驾马跑了回来,一脸的怒容,身后跟着几个亲随,还有凤君默傅新二人。
到了近前,烈亲王一扔马鞭,鼻孔朝天,龙行虎步,往皇上左侧的几案旁重重一坐。
皇上扫了下侍卫抬上来的猎物,好家伙,才一会功夫,就两头鹿,一头野猪,并野兔野鸡五六只,再一看那些猎物身上都插着金剑。
金剑通常是皇帝的御用箭支,有时候狩猎为了顾全皇帝的面子,除了皇帝以外,其亲随也都会用金箭,然后猎物放在一处,都算皇帝的。皇上和烈亲王素来亲厚,烈亲王又是神射手,皇帝与他一起自然用不上别人,全都叫烈亲王将这活给包揽了,然后猎物算自己头上。
“哟,你这是怎么啦?”皇帝隐者笑意戏谑道。
烈亲王没好气的骂道:“一群小王八!老子才猎了几只小东西,就冲老子哇哇叫!老子要去别处猎吧,这俩猴崽子又非拦着不让!”言毕抬起手,将案上斟好的酒一饮而尽。隐在丞相身后的花吟垂着头,嘴角却不由自主的勾了起来。
皇上不解,看向下首的凤君默与傅新二人。
凤君默无奈的看了父亲一眼,这才上前解释了起来,原来这烈亲王不厚道,自己不去围堵猎物,偏等那些孩子们将猎物追赶出来了,他才一箭射了,坐收渔翁之利。他这般行事,公子们肯定要跟他吵吵,烈亲王就不干啦,与他们讲道理,谋略!谋略懂不懂!
其实这西苑猎场因着是皇家猎场,动物大都被驯养了,不惧人,烈亲王是觉着实在没意思,心想着躲懒,猎几只交差就算了,偏那些公子们与他吵吵,你耍赖!你无理!你不爱幼!
烈亲王被他们吵的发了脾气,暗道老子不跟你们这群娃娃争执,老子也不屑猎这些都失了野性的家畜,既然要打猎自然要来点刺激的,于是就往林子深处去。
西苑猎场向西穿过一片绵延百里的密林就是陈国都城,因着密林有猛兽毒蛇有怪虫沼泽,从未有人涉足其中,因此也是一块天然屏障。如此险恶之地,烈亲王非要往里头冲,亲随拦不住只能喊了他亲儿子来挡驾。
丞相听完后,先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皇上也是哈哈大笑,指着烈亲王说:“你呀!你呀!都多大岁数了!还这臭脾气!只是你现在撒手不干了,朕可没你的准头……”
话还没说完,烈亲王拿起方才被他放在案上的箭筒及金箭就扔到了凤君默怀里,“你替老子!”
凤君默双手捧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