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凤君默以禁军事务繁忙,近些日子身子欠佳为由推拒。
贞和帝一听凤君默身子不好,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当即下旨令福王担此重任,福王见丞相如此推举凤君默心知他定有深意,也不知该不该接下这趟差事,只转头看向他。
南宫瑾不着痕迹的看了凤君默一眼,微微一点头,福王会意,出列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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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清源与花吟迎头打了个照面。
姜清源大为意外,急忙躬身行礼。虽只匆匆扫了一眼,但那样貌与花三郎太过相似,姜清源即使并未见过传闻中新封的永宁公主,也猜出是她了。
花吟是故意在此等他的,因此面上并无惊诧之色,口内道:“姜太医免礼,可巧遇上了,我最近不知为何体虚乏力……”边上的嬷嬷纠正道:“公主,您应该自称本宫。”
花吟一顿,只是“本宫”一词到底说不出口,说:“姜太医可否替我瞧一瞧呢?”
姜清源说:“那就请公主先回宫歇着,下臣随后就到。”
花吟左右看了下,说:“不必那么麻烦了,就前面的亭子吧,你在那给我把脉,刚好我去那也能歇歇脚。”
二人一前一后入了凉亭。
姜清源之前为太后请平安脉,因此医箱都是随身携带的。他从里头抽出块锦帕盖在她的腕上,也不看她,凝神诊脉,过了会,说:“公主大安,看脉象并无大碍,只是有些虚浮,公主最近是否睡不好,精神不济?”
花吟揉了揉太阳穴,说:“出嫁在即,难免紧张。”
姜清源了然,提笔,说:“下臣给公主开一些养神的方子调理身体,夜里好睡,公主方能神清气爽。”
“也好,”她点头。
姜清源遂拿了纸笔,又研了墨,写好方子正要交给宫人,花吟却突然探过头,姜清源吓了一跳,起身避开。
花吟轻声一笑,反拿起看了起来,小片刻,说:“昔年我三弟在家时,曾有个方子于睡眠方面颇有助益。”
姜清源瞬间被勾起兴趣,兴致勃勃道:“说来听听。”
话刚说出口,边上的嬷嬷就“咳咳”的警告了两声。
姜清源忙敛眉低头,努力沉住气。
自从姜家认了祖师爷后,姜大牛仿若重新找回了生命力般,对鬼医老邪伺候的无比周到,事必躬亲,其实多数时候也都是下人代劳的,但他竟然能颤颤巍巍的下床还能陪着祖师爷在院子里溜溜,怎不叫姜家一家老小欢喜。
姜家人将鬼医老邪伺候的跟祖宗似的,可祖师爷时不时的还是喜欢往花家跑,姜家兴师动众的去请了几回,后来发觉他跑回花府就是为了找花家的老幺花钰。花钰一派少年老成的性子,人也珠玉一般。后来姜家人未免祖师爷时不时的走丢,不得不将花玉也请到府里来住。花钰无可无不可,与父母商议后,倒也大大方方的同意过去住一段时间。
于此期间,姜家人也从花家老小口中得知一个大秘密,花家三郎竟是鬼医老邪亲收的关门弟子。
姜义正沉默良久,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师叔情绪有几分复杂。
姜清源震惊过后,倒是接受的很快,他早就被她的医术折服,听说都是攻邪一门,倒还开心的不行,竟忘记了自己曾经还以攻邪正统的身份教训过花吟。
但凡一个人爱好一行,都有一些魔怔,姜清源也不例外,亦如此刻他对花吟口中的方子就好奇的不行。
花吟没多话,直接在姜清源开的那张药方的背面写了起来。
少顷,她将药方往姜清源面前一推。
姜清源小心恭敬的拿起,扫了一眼,面上表情古怪,上头密密麻麻总共列了三十七味药。虽然都不是珍惜药材,但是只为助眠,用了这么多药材,这就少不得让人觉得开这药方的大夫除了会故弄玄虚也高明不到哪儿去了。
花吟一本正经道:“这些草药配好后碾成齑粉可泡水冲服,亦可撒在油灯内熏香,或者直接制成香囊随身携带,心浮气躁时嗅一嗅,有宁神静心之功效,我这方子就给你了,若是制好了药,姜太医可要遣人送来给我。”言毕不再多言,微一额首,转身离去。
姜清源站在原地,好一会才一脸纠结的重新看向那方子,嘀咕道:“你好歹告诉我制作方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