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宋凝心里在想些什么,可是看着他心疼的目光也能大概猜出来了。
宋凝揉了揉韩度月的脑袋,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就算再心疼,也是没办法拿那位贵人怎么样的,眼下他要做的便是帮韩度月度过这一关,另外便是要将那个企图害小月的人揪出来。
宋凝的心思转了一转,很快就想到一个问题:“小月,三日后等你再去杨家,先瞧瞧那位贵人的情绪如何,若是她心情不错,你可以试着提一提不夜城的事儿。”
韩度月立刻就明白了宋凝的意思,这就和她之前提起玉米的问题是一个道理,咽下嘴里的饭菜,韩度月认真点头:“我知道了。”
“不过也别急着提起这件事,若是贵人有什么不悦的表现,便直接把这事儿推到我的身上,知道了吗?”宋凝拿帕子帮韩度月擦了擦嘴角一遍遍地叮嘱着。
闻言韩度月不禁心中一暖,她其实知道,在那些真正位高权重的人面前,宋凝的身份、家世其实也不算什么,所以她很清楚,这人之所以这么说,是真的为自己好,甚至不惜把自己给拉进来。
这么想着,韩度月的表情顿时更柔和了,娇嗔着道:“你怎么总是说这种话呢?难道你还想抢我的功劳不成?哼,那可是我想出来的。”
闻言,宋凝忍不住又伸手去揉韩度月的脑袋。
把韩度月送回家后,宋凝便又马上回了镇上,与李开石在一个雅间里待了许久才出来,之后便直奔镇长家中而去。
而韩度月在回了家之后,立刻受到家里人一致的关切问候,在有了那次的思想觉悟之后,韩度月就没有继续瞒着韩青梅,直接把这件事告诉了她。
韩青梅虽然确实十分担心,但是并没有用自己的情绪去影响自己闺女,直到这一刻,才完全把心里的担忧表现了出来,拉着韩度月上上下下打量个不停。
等听到韩度月说三天后,她还要再去一趟杨家,韩青梅就有些不淡定了:“怎么还要过去啊?那位贵人是怎么说的?咱能不能别去了?”
韩青梅从来没指望孩子有什么大出息,所以她压根儿就不想让韩度月去见那什么劳什子的贵人。
“娘,这件事不是咱们说了算的,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会多加小心的,”韩度月的心里也挺无奈的,她怕韩青梅太担心了,想了一想,直接给韩青梅找了个活儿,“娘,三天后再去杨家,我想给贵人带些果酒去,算是聊表心意,你能帮我准备一下吗?”
果酒是从七月份开始卖的,后来韩度月都是一次性酿造好几种果酒,所以算下来的话,韩家现在已经囤积着七种口味的果酒了。
这种果酒现在只有乾阳镇有卖的,所以就算对方的身份十分尊贵,这东西应该也不算丢人,很适合当礼品。
今日去镇上的时候,韩度月之所以空着手去,是因为还不了解这位贵人的脾性,别到时候再碰了雷就糟了。
现在韩度月对那位贵人的了解虽然还是不多,但凭借那点浅显的了解,如果自己带了用心准备的礼品过去,对方应该是不会动怒的。
而且到时候韩度月也是有求于人家呢,总不好就直接空着手过去。
三天的时候不长不短,很快就到了韩度月再次去杨家的时候了,这次都没用宋凝来接她,那位贵人就派了马车过来接自己,韩度月提着准备好的果酒和韩青梅道了别,上了马车。
到了杨家,还是那个院子,那几个守在院子前、屋前的下人,还是贵人一个人坐在屋里头,只是今日贵人换了身鹅黄色绣草绿色如意纹的小袄,衬得她面色十分红润好看。
韩度月行了礼,就把几坛子果酒放到了桌子上:“贵人,这是我们家自己酿造的几种果酒,不是什么好东西,您不要嫌弃。”
“这便是在水月楼卖得极好的果酒?”贵人抖了抖眉,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韩度月抿嘴笑着点头:“就是那个,这里头有两种是还没有开始往外卖的呢,您可千万别告诉旁人。”
“先坐吧。”贵人指了指身边的杌子,嘴角的笑意也加深了少许。
韩度月道了谢,有些拘谨地坐了下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贵人将那几小坛子的酒一一问了一遍,韩度月也尽职尽责地解说了一遍,最后贵人选了桑葚酒:“不如就先尝尝这一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