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土飞扬。
墨昀在心中暗自庆幸, 自己的靴子没有在之前毁于阿尔瓦的陷阱。因而此刻它才能好好的待在她的脚上, 为她承受与粗糙的泥石沙土所发生的激烈摩擦。
然而她的膝盖恐怕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此刻她单膝跪在地上,抿紧了嘴唇。
从膝盖上传来的刺痛感推测, 墨昀猜想自己大概还没到血肉模糊的程度, 但一定擦破了皮,肯定要出血。
不过当务之急, 却还是要改变一下——现在的姿势。
墨昀并没有因为阿尔瓦挡在了面前, 就准备停下抢夺旗帜的行为,但她也没有狠狠把他撞飞出去的打算。
要知道, 法师都身娇腰软易推倒——啊不, 不对, 是清瘦纤弱不强壮——而她又并不准备卸去力气。
谁知道被这么狠狠地一撞,会不会撞出什么事来?
她是来考试的,又不是来伤人的,万一到时候出现伤亡,算学校还是算她个人的?
于是墨昀在冲到阿尔瓦的身前之时,一把环住了他的腰——在这种情况下, 能不停下冲势又要将挡路的障碍移开的方法并没有多少。
而无论什么方法, 在如今近距离的情况下, 总是无法避免肢体接触。
这种时候, 阿尔瓦已经无法再组织起任何有效的防御。
大约是感觉到了胜券在握, 少女的脑海里还能分出一点神的想到:男孩子的腰, 虽然不出意外十分清瘦纤细, 但果然还是和女生并不一样啊……
作为男性, 那紧致弹性的肌肉,比起女性温软柔糯的手感,不管怎么样,都还是会显得颇为结实有力。
墨昀就这么将他紧紧的搂进了怀里,一起朝着旗杆冲去。
不过根据经常要被人按住棺材板,才不会气得跳出来的牛顿先生所发现的第一二三定律,墨昀的冲力,加速度和互相作用力,导致她拔出了旗帜之后,完全没法立刻静止下来。
在用另一只手抓住了旗杆之后,为了不让自己因为力的惯性而“泰山压顶”的将阿尔瓦当做自己的肉垫压住,墨昀咬牙扭身,以差点闪了腰的努力,试图卸去一些力气,分散一些冲力——但那只能让他们倾倒的速度稍微停顿了那么一刹那。
而棋杆一动,天空上方就立刻绽开了鲜红的烟花,代表了进攻方的胜利。
电光火石之间,墨昀完全顾不上那红色的烟花,她猛地将旗杆再次插入了地面,然后终于找了一个借力点,重新恢复了平衡。
他们两人就以一种尴尬的姿势,停在了原地——起码墨昀觉得,这个姿势,很是尴尬。
阿尔瓦在缓冲之后,还是跌坐在了地面上。但那力度已经算是轻柔,完全不会造成什么伤害。
如果以力度来算的话,他都不能算是摔倒的,而算是“坐”下去的。
甚至是有人扶住了他的后背,护着他“坐”下去的。
阿尔瓦安然无恙的坐在地上,仰起头来,神色辨不出喜怒的凝望着面前的少女——
墨昀的一只手之前从他的腰际,转而护在了他的后背——其实她原本是准备护住他的后脑勺的。
因为她也没有很大的把握,能够真的收住力气,停下冲劲。
护住后脑,起码能保证万一阿尔瓦真的摔倒在地,不会伤到头部。
而她的另一只手则从他的肩头伸过,紧紧的握着了旗杆,插入了青年身后的地面,维持住了这么一个几乎将他半围在怀里的姿态。
时间仿佛静止了几秒般的,一直没有任何人说话。最后墨昀忍不住了。
她一只膝盖为了稳住身体已经跪地,传来的阵阵刺痛令少女在确定已经没有危险后,很想立刻让自己的伤口与地面分离。
她忍耐道:“……你没事吧?”
阿尔瓦:“……”
青年没有回话,可能是刚刚输了考试心情不大好,对此墨昀表示可以理解:“……那么,我放手了?”
她试探着,动作轻柔的将手抽离了青年温暖的后背,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
只是磨伤了的膝盖在站直时,令少女的眉眼之间露出了一丝掩盖不住的抽痛神色。
她低低的“嘶”了一声,撑着旗杆,尽力的不让伤腿使力。
阿尔瓦坐在地上,抬头望着她,既没有表情,又没有声音,看的墨昀心里瘆得慌。
她装作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视线,撑着旗杆视线四处张望,就是不跟青年对上。
好在很快,在第一条道路尽头对峙的两人,在看见了考试结束的烟花时,都同时放弃了施法,而匆匆赶了过来。
墨昀立刻松了口气,朝着大步跑来的高大青年绽开了一个灿烂的笑脸,“师兄!!”
她举了举手中的旗帜,似乎想要向他炫耀一下自己的战利品,然而失去了支撑,她不得不踉跄的在原地跳了几下。
斯塔比尼斯很快冲到了她的面前,伸手扶住了她:“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墨昀朝着自己的膝盖努了努嘴,“擦破了点皮。”
斯塔比尼斯低头看了一眼她的膝盖,眉头立刻皱的死紧。他神色沉重的让墨昀还以为他们输掉了这场考试,他又没法毕业了一样。
“不是多大的事,”她反过来安慰他道:“很快就能好了,也不会影响什么的。”
他们在这边融洽的交谈,一旁的雅博娜也几乎是扑到了阿尔瓦的身边。她看见他坐在地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眼圈瞬间就红了。
“阿尔瓦?阿尔瓦你没事吧?你还好吗?还能站的起来吗??”
一听这话,墨昀没忍住转头看了他们一眼,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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