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此外,目击者证人和帮凶也都是未知。饶佩儿琢磨了一下,马上明白过来,其实这些身份是重合的,也就是说,这四个人中有些人是一个人身负两个或者更多的角色。
冉斯年对范骁解释:“我之所以对胡大盛这个凶手客气甚至是同情,那是因为胡大盛的杀人动机有些与众不同,是为了拯救一个人,一个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最爱的人。当然,即便如此,他也是个杀人罪犯,我的同情并不影响我揭示他的罪行,把他送入监牢或刑场。”
“最亲最爱的人?胡大盛最亲最爱的人是谁啊?”范骁来回望着其余三个人,要说是袁庆丰和他妻子陈虹,那绝对不可能,可是只剩下一个胡超,这个儿子又是胡大盛极力想要嫁祸罪行的替罪羊啊。
“没错,胡大盛在这个世界上最亲最爱的人,就只有他的儿子胡超,尽管这个儿子真正与父亲相认并一起生活也没有几年的时间,可正是由于胡大盛觉得对儿子有愧,所以才必须要不惜一切代价地拯救儿子,”冉斯年惋惜地摇摇头,“可以想象,一个父亲,是有多么无助,多么的走投无路,才会出此下策,以牺牲自己,牺牲儿子的方式去拯救儿子。”
范骁更加糊涂了,“斯年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用牺牲儿子的方式去拯救儿子?这话怎么说?”
“这话要从头说,”冉斯年整理了一下思绪,打算从头说起,“下面我就从头说起,从胡超的预示未来的梦说起,关于那几个梦,我一开始的分析可以说是大错特错,是根本搞错了方向。”
瞿子冲成冉斯年停顿的片刻好奇地问:“斯年,胡超的这三个梦到底有什么深意?难道不是代表着他潜意识里杀戮的欲望?”
“当然不是,实际上,根据胡超的邻居的描述,胡超是个连杀鸡都不敢看的人。大多数情况下,一个表面上平和善良的人,潜意识里也是平和善良的,只有极少数的例外,表面上温文尔雅,内心里却是个暴徒。我在听到邻居们关于胡超的描述之后,就起了疑心,也许是我先入为主,把胡超想得太坏了也说不定。”
“那为什么胡超会做那样的梦?”范骁问这话的时候一直盯着胡超,而胡超就像是一尊雕塑一样,显然还没有从父亲就是凶手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冉斯年神色冷峻,仿佛带着点后知后觉的自责,冷冷吐出几个字,“因为那根本就不是梦。”
“不是梦?那就是,事实?”饶佩儿脱口而出,“可是,可是,胡超会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冉斯年用眼神示意大家都去看胡超,“如果是一个神智清醒的人,极少会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可是胡超是个小酒鬼,每晚都会喝醉入睡。一个醉酒的人,再加上一个利用了醉酒人神智模糊的别有用心的‘造梦人’,就可以演出一出好戏不是吗?”
“这个别有用心的人就是胡大盛,”瞿子冲顺着冉斯年的思路分析,“胡大盛的确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去给胡超‘造梦’,三个预示梦中,有两个背景都是在胡超的家里,胡大盛完全有时间和条件去创造环境和剧情,化身成一个黑影去表演。”
“没错,昨晚我就睡在胡超的床上,因为环境和我潜意识的影响支配,我也做了那三个梦。这三个梦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都有同一种‘叫醒模式’,用来当做梦境的开端,这个‘叫醒模式’就是声音,极具特点且又音量不小的声音。”
饶佩儿恍然大悟,“我知道了,第一个梦里是厨房传来的碗碟打碎的声音,第二个梦你是犬吠的声音,第三个梦里,是女人痛苦尖叫的声音。”
“是的,佩儿,你还记得咱们在审讯室里审胡超的时候吧,”冉斯年问饶佩儿的同时,也敲了敲桌子去提醒那边愣神的胡超,果然,胡超回过神来,“当时胡超处于醉酒状态,咱们进去的时候,他还趴在桌子上昏睡,咱们进门关门,拉椅子坐下,甚至是对话,胡超都没有任何反应。后来,任凭我怎么推他,甚至把他推到了地上,他还是不醒。最后没办法,我只好在他身边,突然用力拍了一下桌面,胡超才有了反应。”
“也就是说,胡超一旦醉酒昏睡,想要让他转醒,或者是恢复一部分的神智,用肢体碰触的方法是没用的,得靠声音,因为胡超对声音最敏感!”饶佩儿总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