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额头像被什么敲击着,一阵阵的痛。
周瑶之痛醒了,一摸才发现额头上包满了布条。
她想坐起来,却感到全身上下的关节无一处不疼,整个人都像被人暴打了一顿。
这里是……
她打量了周围一圈,发现自己居然还是在祠堂里。
自己身下躺着的,分明是一张床。
纪慕寒是打算让她在祠堂里睡觉?还是把自己关在祠堂里?
“少奶奶。”
纪管家的到来让周瑶之知道了答案。
“少爷的意思是……为了让少奶奶平心静气,还请少奶奶在祠堂里休养,空闲的时候,也可抄写些经书供奉祖先……”
纪管家面无表情,眼中却闪过一丝不忍。
毕竟少奶奶现在的情况看起来有点惨,少爷还要自己来传达这么残忍的指令。
说是抄写“些”经书,实际上……
看着几个下人搬进来的经书,估计纪慕寒把自己能想到的经书全给搬来了。
以她对纪慕寒的了解,不抄完这些经书是不会放她出去的。
这是打算让自己这辈子都在祠堂中度过吧?
周瑶之突然觉得有些可笑了,是怕自己出了祠堂会打扰他跟许依人的幸福生活吗?
“好。”
周瑶之没有打算为难纪管家,这让纪管家更加有些心虚。
“不急,少奶奶可以等康复了再开始抄。”
反正也不知道抄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周瑶之摇摇头,注意到了一个实际的问题。
“纪管家,书桌和座位在哪里呢?”
说到这个,纪管家脸色更丧气了,喏喏了许久才开口:
“少爷说……要跪在供案前抄才有诚心……”
这话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觑着周瑶之的脸色就小心翼翼地离开了。
果然,周瑶之就知道纪慕寒没有那么好心,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
他甚至没打算给自己一个辩解的机会。
反正,周瑶之说了,纪慕寒也不会相信的,何必自讨没趣了。
周瑶之挣扎地下了床,挑了一本经书放到供案上。
并非为了纪慕寒的命令,只是想聊表心意罢了。
自我嫁入纪氏一门,不敢说多么勤谨,但至少未曾做过一件对不起纪氏的事情,纪氏列祖列宗若真有灵,教训一下你们的不孝子孙纪慕寒吧。
周瑶之心中默念,一气抄到了傍晚。
“咕……”
周瑶之的肚子响了起来。
她已经足足一天粒米未进了,还是在身上受伤的情况下。
这样下去,她还没病死,就要先饿死了。
难道这才是纪慕寒的真实目的?
周瑶之忍不住在祠堂内外搜寻了起来,终于,她在门口发现了一小碗冷粥。
这就是纪家给我送来的晚饭?
周瑶之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碗东西,与其说是粥,更不如说是一碗水里面放了两颗米,稀得能当镜子照了。
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周瑶之不用怎么挣扎,就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
有什么比得上性命更重要,何况比这糟糕的事情她不是也经历过了吗?
把空碗放回原处,周瑶之又继续拿起经书。
一股莫名的火热从小腹升起,犹如一股暖流,蔓延向她的全身四肢。
一碗冷水有这么大作用吗?
周瑶之为自己的变化感到奇怪。
不消一会,她的心跳如鼓擂,脸颊也开始发烫,饶是周瑶之未经人事,也察觉到事情不对劲了。
刚刚那碗粥有问题!
周瑶之想推开祠堂的门跑出去,却觉四肢酸软,根本使不上力气。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哒哒,哒哒……
她的身子更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