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长期下去,奴婢们怎么吃得消啊!”
玉烟道:“再等两天,就快熬出头了。这一步,先得盘下那清风楼。对了,今天王二没什么动静吗?”
忍冬一拍脑门,道:“奴婢差点儿忘了,王二总管让奴婢转告姑娘,那清风楼的曾老板约到今儿个过午了。姑娘若是没空,奴婢就去告知他一声。”
玉烟道:“我现在最不缺少的就是时间了。你去告诉他,曾老板来了,立刻通知我。”
“是!”忍冬领命出去,就在门口碰到了百结。“找姑娘有事?”
百结道:“就是想问问姑娘今儿还想吃桂花楼的点心吗?”
忍冬道:“姑娘正在吃昨儿剩下的呢!”
百结道:“姑娘身子金贵,怎么能吃剩下的呢?”
玉烟就来到了门口,看看二人,道:“无妨的!天气冷,点心摆在那儿一时半会儿是坏不了的,只是口感差了点儿。”
百结道:“姑娘快别吃了!奴婢马上道桂花楼去买新鲜出炉的。”
玉烟道:“这点心就算了。我今儿想吃俱全楼的酱牛肉了,百结你就跑一趟吧!”
“是!”百结喜笑颜开的应承,同着忍冬一道往外走。
玉烟若有所思的看着二人的背影,喊声:“丹若!你来!”
丹若就从丫鬟房里奔出来,道:“姑娘有何吩咐?”
玉烟道:“石家小姐要的鞋子做好了吗?”
丹若道:“哪有那么快呀!除非姑娘给奴婢变出十双手出来。姑娘现在可是在拿我们当牛做马使唤呀!”
玉烟道:“怎么?跟着我后悔了?”
丹若道:“姑娘说这话可就没良心了!奴婢自从跟了姑娘,什么时候有过二心?”
玉烟就笑了,道:“是!你对我跟忍冬一样忠心。对了,最近百结是不是很春风得意呀?”
丹若笑笑,道:“那是当然!姑娘现在如此的重用她,她的心里自然是美得不得了”
“是吗?”玉烟抬手,摸摸右眉里的黑痣,“只要她一心一意待我好,我自然就不会亏待她。至于你手上的活,其他的先都放放,先把石海棠那双赶制出来。”
丹若不解,道:“他石府只是一个小小的副将府,姑娘对他家的小姐何必那么上心?”
玉烟道:“谁知道呢!我也只是凭直觉要对他家小姐好,你照做就是了。”
“奴婢知道了!”丹若低了头。
“对了!”玉烟道:“百结性情偏浮躁,你在她身边多压着点儿。有些事,她是不会对我说的,但对你却是会剖心的。所以,她的事,你还是要多关心一些。”
“奴婢会的!”丹若就很高兴。这姑娘对那百结一向不喜,没想到私下里却是如此的有心,她能不欣慰吗?
玉烟没有午睡,而是坐在湖边亭子里看冰。薛梅站在一边,看上去与冰人无异。
王二引着一男人前来,在亭外站定,道:“夫人,曾老板来了!”
玉烟的视线这才从冰面拉回,转身,看向王二身边的人,四五十岁的光景,个子不高,体型偏瘦,皮肤很白,脸上没有蓄须。那人拱手施礼道:“曾安见过玉夫人!”
玉烟微微一笑,道:“久闻曾老板大名,今儿总算见上了。”
曾安就憨憨的笑,道:“曾某才久闻夫人的大名呢!”
王二道:“夫人要不要移身到前厅?”
玉烟道:“在这里吹风挺好的!再者说了,我找曾老板来,不会耽误他太多时间的。”
曾安道:“夫人还真是个直爽人啊!”
玉烟道:“曾老板是个聪明人,明人面前不说暗话,那咱就来说说那清风楼吧!”玉烟步出亭子,开始沿湖散步。
曾安、王二和薛梅三人连忙跟上。
曾安道:“王总管已经跟曾某说了,夫人所出之价格,曾某实在很难接受,望夫人体谅。”
玉烟道:“敢问曾老板,这清风楼你卖多少钱才能不舍本?”
曾安不明白她的用意,只能老实回答道:“至少八千两!”
玉烟道:“那王总管为何要赔钱卖?”
“这------”曾安一下子被问住,一时间不知该从何处说起。“若非经营不下去,谁舍得卖呀!勉强开着也是赔钱,干脆卖了,还可以缓解手头的拮据。”
玉烟道:“清风楼的位置不错,一旦抛售,应该是众人争抢才对,也就可以趁机哄抬价格。曾老板现在却将价格一压再压,这好像是乏人问津的状况呀?莫不是清风楼得罪了什么人,以至于无人敢接这个烫手山芋?”
曾安的脸色大变,道:“就算夫人不想买,也用不着诋毁我那清风楼吧?自古有女不愁嫁,曾某就不信找不到其他的买家。”说着转身,就要拂袖而去。
玉烟继续往前走,道:“曾老板出了我这王府的门,恐怕还真就找不到其他的买家了,除非想拱手让给自己的敌人。”
曾安抬起的脚就又沉重的放下,不得已,又把身体转了回来,道:“夫人怎么知道的?”
玉烟道:“我今天之所以叫你来,自然是已经了解了那清风楼的全部。通过你的捉襟见肘可以看到,那俱全楼的背后怕是很不简单啊!”
曾安连忙紧走几步追了上来,道:“夫人既然什么都知道,那也应该清楚,给王总管的价钱已是最低的了。”
玉烟道:“我只知道,你清风楼要是不卖给我,恐怕就再也没有第二家敢买了。但我现在也不想买了。”
“夫人!”曾安差点儿惊掉下巴,“夫人说真的?”
玉烟回头看他一眼,道:“当然!我打算跟你交换。”
“换?”曾安不解的看向王二,后者也是一脸的茫然。“怎么交换?”
玉烟道:“你把清风楼交给我,我每年给你百分之十的股份。”
“什么是股份?”曾安经商多年,第一次觉得自己孤陋寡闻。“曾某没有领会夫人话里的意思。”
玉烟道:“呃!话句话说,就是往后每年,我把清风楼收入的十分之一作为你的分红,这样说,可是明白了?”
“明白了!”曾安苦着一张脸,无精打采道,“就是说,夫人本来还打算出三千两银子买下清风楼,现在是一分钱都不想出了。”
玉烟就笑出声来,道:“曾老板果然不愧是老姜,对事情的领悟能力就比那些嫩姜芽子要高很多。”
曾安道:“玉夫人觉得曾某可能答应吗?”
玉烟道:“我们老家那儿有一句话,叫不争馒头争口气。曾经门庭若市的清风楼,如今被人家挤兑的这么惨,曾老板就没想过要争口气吗?”
曾安道:“怎么没想过?曾某甚至想过,谁要能帮曾某报了这仇,曾某情愿将清风楼拱手相让。”
玉烟邪邪的一笑,道:“很好!这个仇我就可以替你报。”
“啊!”曾安一下子张大了嘴巴。
玉烟道:“曾老板不相信我一介女流,难道还不相信我背后的平祝王府吗?”
曾安的脸上一片肃穆,道:“夫人此话当真?”
玉烟道:“曾老板肯定想知道玉烟会这么做的理由吧?”
曾安道:“曾某正不知该怎样问。”
玉烟道:“很简单!那俱全楼的二老板是我的仇人,曾经陷害我入大牢,更有甚者买凶杀我,好在我命大,给逃了。话说到这份儿上,曾老板可愿意把希望押在我这儿吗?”
曾安一咬牙,道:“夫人有一件事说得很对,那就是清风楼的确陷入了四面楚歌。若是夫人弃买,其下场恐怕真的是落入贼人之手。与其那样,倒不如陪着夫人赌他一把。”
王二就叹气,敢情这夫人是见人就想赌啊!怎么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呢?本来是谈买卖的,这谈着谈着,买卖不成了,倒是结伙同仇敌忾了。关键的,他怎么觉得这苗头似乎对他不怎么有利啊!好像有种乌云就要压顶的感觉。
玉烟道:“那这清风楼,曾老板是打算白送呢?还是吃股份呢?”
曾安道:“就是不知夫人要这清风楼做什么营生?”
玉烟道:“如果我说改成医馆,曾老板觉得会赚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