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璟下毒?”皇上再怎么意乱神伤,还是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花香再吐的时候,已经吐不出什么了。
她有气无力道:“皇上,此毒真的是元璟下的!与玉雪小姐无关。”
“真的无关吗?”皇上不依不饶道,“她分明早就知道了。”
玉烟道:“玉雪只是怀疑而已!以元璟那么狡猾的性情,怎么可能轻易妥协。关键的,一个连自己的亲爹都不顾的人,该是怎样的心狠手辣。”
元朔月从地上起身,一下子就冲了过来,却被沈廷钧一把抓住胳膊醣。
沈廷钧厉喝:“朔月,你冷静点儿!”
元朔月挣扎着试图甩开沈廷钧的钳制,却是徒劳。于是,就只剩下了哭喊:“表哥,你放开我!我只是要求求她,救救我母妃啊!她既是鬼医的妹妹,医术还是懂的。玉姐姐说不准已经把所有的医术都已经传给了她。不然,她怎么会知道母妃中毒?”
沈廷钧就松了元朔月,对玉烟道:“香妃本无错!”
这话是摆明了让她救人了。
玉烟叹气,“沈廷钧,你以为我真的会见死不救吗?是我根本就救不了!香妃现在承受的,跟柳烟选妃宴上所经受的一样。”
皇上大惊,“你是说香儿中的也是那砒霜之毒?”
玉烟道:“如果我判断没错的话,正是。”
“不——”皇上仰天大吼,“上天不会这么残忍的!香儿,你坚持住!朕是皇上,朕肯定能救你的!鬼医没了,还有神医!神医呢?怎么还没来?”
玉烟就转向沈廷钧,感慨道:“你们还真是君臣啊!连失去心爱女人的方式都是一模一样。”
沈廷钧伸手,将她的小手紧紧的抓在手里,“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人在自己怀里失去呼吸和心跳,自己手握天下,却无能为力。这样的失去,真的是太痛太痛了。”
玉烟道:“那个时候,身为鬼医的柳烟,都尚且救不了自己。现在,你让我拿什么去救她?”
沈廷钧就望向皇陵,“但愿神医花果能救她!”
玉烟道:“我也很期待神医花果的神技呢!”
花香再吐,却是吐出了鲜血。
“香儿!”“母妃!”两个声音,都带着撕心裂肺的痛。
玉烟贝齿咬唇,道:“沈廷钧,你可记得在昭县时,柳烟为什么能让丁老儿起死回生吗?”
沈廷钧心里一沉,“那是因为丁老儿气数未尽。”
玉烟就转向正在那里焦急的往皇陵张望的魏玄机,“先生要不要算一算,这香妃的命数如何啊?”
魏玄机的白眉一扬,“毒下在帕子上,帕子取出,毒大多应是滞留在口中。然后喝了水,便全都下到了腹中。”
“啊!”元朔月大叫,“是我给母妃喝的水!是我!是我------”
魏玄机目不斜视的注视着皇陵,道:“若是从一开始就放花果出来,即便她背叛了自己的家族,嫁给了大康朝的皇族,但念在兄妹一场的份上,花果兴许还能救她一命。”
玉烟叹气,“有些事情,是无法重来的!”
魏玄机仰头看天,“不错!这就是命数!”
玉烟走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元朔月,“这也不能怪你!你只是心疼她而已。何况,你母亲是一心赴死的!不然,她最初不舒服的时候就会对你的父皇说了。”
“月儿,你过来!”花香无力的伸出手去。
元朔月迟疑着,玉烟就猛的推了她一把。
元朔月这才踉跄着过去,抓住了那只冰冷的手。“为什么?母妃,这究竟是为什么呀?”
这正是皇上的质问,却被自己的女儿抢先喊出了。
花香凄然一笑,“我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是在王府的时候,那个时候,与心爱的男人厮守,便觉得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皇上的眼中就涌起水雾,“那一段时光,同样也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所以,一旦失去,留在我心中的除了回忆,便就只有愤恨了。”
花香道:“是啊!走不出曾经的过往,以至于断送了未来,付出的是惨痛的代价。”
光彩开始远离她曾经美丽的脸,剩下的是努力压抑的痛苦,以至于扭曲了五官。
皇上道:“如果可以,我愿意放弃一切,只要我们的相守。”
花香努力扯动嘴角,“能听到你这样子说,突然又觉得一切似乎都是值得的。但是皇上------香儿就要走了。请皇上忘了香儿吧!从此,与皇后好好过日子吧!”
“不!”皇上摇着头。
“母妃------”元朔月喊一声,已是涕不成声。
“月儿!别哭------我这一生,最庆幸的就是有了你!可我最对不起的人,也是你!若有来生------惟愿不要再生在帝王家了。”花香说话,已是越来越无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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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你会没事的!”元朔月拉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月儿------见到皇后,记得------替我跟她说,谢谢------和对不起!皇上------”
“我在!我一直都在!”皇上紧紧的抓住她的另一只手。
“为月儿找个好人家------”
眼睛轻轻的合上,挤出了最后两滴泪。
男人的怒吼,女儿的哭泣,悲悲切切的,穿过皇陵,响彻在远山之间。
与此同时,从皇陵内奔出两个人来。
众人的视线便被拉了过来。
洪缨跟在吴公公身后,身上居然是带伤的。他快步走到皇上面前,单腿跪地,道:“启禀皇上,臣无能!臣没能将神医花果带出。”
皇上没有抬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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