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而就算是生气,也不该是生这么久吧……
三年了,他没有找过她,她想或许自己只是他一时兴起的玩具,腻了便丢了……
可偏偏他又派人周密地保护她,让她忍不住还抱有幻想,幻想着他是不是还是爱自己的……
所以她才会做出那个愚蠢的决定,企图用婚姻刺激她,事实证明她是那么的愚蠢。
那一刻,她知道自己真的该放下来。
可是她放不下!
只要他一出来,她的心便会乱成一团。
那一天,真的,她差一点就冲上去了!
可理智告诉她,即便冲上去也不能怎么样,不过是重新过上以前那种等待、忐忑的生活而已……
这样爱情太卑微!
她不屑,也不要!
然而这些天来,她却发现自己还是放不下!
所以,她才会又做了一次愚蠢的事情。
其实,她本可以
将这件事情处理得好一点,不至于就这样被关进来,可是她却没有……
因为她知道,无论什么处境,只要慕容莫问有心,他定能护她周全。
她跟自己说,只要他还愿意管她,那么就再勇敢一次吧!
这一次,哪怕再卑微,再无奈,她也要不放手,因为她发现自己放不下那个男子……
慕容莫问,她真的好爱好爱他……
然而,慕容莫问没有给她机会!
他走了,不着痕迹地抽走了在她身边的一切安排,就如同当初他不着痕迹地离开她一样。
呵呵……
原来,一直以来,放不下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
再见,曾经的青青子佩。
从此以后,她要好好地做周璇!
不知不觉中,意识开始变得模糊,眼前渐渐黑了下来,隐隐约约之中好像有人将她抱了起来,那人身上的味道有些熟悉,可现在她已无力多想……
好累……
***
阴暗的牢房里,宇文辙小心翼翼地将周璇抱在怀里,火光映出他绝美的脸,以及眼中的怒火。
没想到他还是来晚了……
可是,以她的聪明才智,不应该让自己伤成这样子呀!
宇文辙眉心紧蹙,好看的唇线抿成一条线。
“把这里收拾一下,准备一些热水。”
他看向那糟糕的牢房,说道。
“齐王殿下,这里是天牢,不能……”
狱卒为难地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如果可以,他也想让王妃住得舒服一点,可牢里有牢里的规矩。
“若有人问起,就说是本王要住这里,怕脏。”
宇文辙的声音说道,说话间,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周璇的身上,看着她身上一道一道的红印子,看着她惨白的小脸,心疼不已。
狱卒一惊,不敢置信地看着宇文辙:
“王爷的意思是……”
“从今天开始,本王陪王妃一起坐牢,直到她出去为止。”
他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地坚定,狱卒惊呆了。
王爷要陪王妃坐牢?
他没听错吧?
这里可是谈之变色的天牢啊!
狱卒心里一震,齐王殿下身份高贵,又深受太后宠爱,自然不能怠慢。
不出须臾,便收拾好了,滚烫的热水被送过来,宇文辙小心翼翼地将周璇放在柔软的被褥之上,自己在旁边坐下,然后淡淡地朝外面扫了一眼。
狱卒心里一颤。
明明齐王殿下的目光是温润如水的,可不知为何他们却觉得后背发凉,仿佛听到有个冰冷的声音在说“你们若敢再看一眼,本王挖了你们的眼珠”……
“属下还要巡视牢房……齐王殿下若有什么需求,命人通知属下……”
言罢,他们便开溜了。
终于,牢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尽管这里已经打扫过,可对于有洁癖的宇文辙来说,还是难以忍受,不过他只是蹙了蹙眉,便在她身侧坐了下来。
伸手,小心翼翼地将她伸手的衣裳脱下,她雪白的肌肤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鞭痕,触目惊心。
宇文辙的手掌紧紧握起,眉心紧蹙,心里的怒火越燃越旺,眼里闪过嗜-血的冲动。
他下意识地咬紧牙关,指甲嵌入掌心的疼痛提醒着他的理智,方才平静下来。
他站起来,用热水打湿纱布,小心翼翼地替她清洗伤口。
“疼……”
疼痛让她又浓又密的睫毛轻轻颤动,她细细碎碎地呓语。
“你也知道疼吗?”
宇文辙对着空气冷笑,知道疼就该好好爱惜自己……
傻瓜!
把自己搞成这样,你是打算让谁心疼吗?
没有人回答他,空气静悄悄的,带着让他不舒服的气味,宇文辙叹了一口气,清洗了纱布,继续给她处理伤口。
他的动作非常轻柔,非常小心,好似生怕弄疼她一般。
清洗完毕之后,他小心翼翼地给她盖上被子,然后起身走出去。
“暮雨,去珠玉坊买几套干净的衣裳过来,记得要最好的料子,不能伤到她。”
隐藏在暗处的暮雨嘴角微微抽搐,主子,您又不是不知道珠玉坊的衣服多贵,还要最好的料子……
王妃现在是在坐牢呀,穿这么好干嘛!人家出嫁都穿不起呢!
慕雨知道王妃身上有伤,主子是怕衣服碰到她身上的伤口,她会不舒服,可是就算如此,也没必要去珠玉坊买啊!
一样的料子,珠玉坊的价格跟外面的价格起码差一百倍以上……
看来她家主子是打算把以前做铁公鸡省
下来的钱一口气花光!
慕雨忍不住偷笑。
“让薛进画一刻钟之内赶过来。”宇文辙又道。
不是吧?
一刻钟?!
从寒月楼到这里都不只一刻钟,可怜的薛神医……
果然当大夫是一件苦差事,慕雨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去学医。
***
薛进画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寒月楼吃午饭。
好久没下馆子了,他打算好好撮一顿犒劳自己,特地下血本点了一桌美食——红烧鹅掌、野鸡崽子汤、笼蒸河蟹……
都是寒月楼的招牌菜,光闻着香味就要流口水。
可是,他才拿起筷子,还没来得及尝一口,就听说宇文辙让他一刻钟内赶到天牢。
鉴于宇文辙现在是他最大的债主,他当然不敢怠慢半分,连忙对小二说。
“打包,我晚点过来拿!”
说完便急匆匆地走了,熟不知他前脚刚走,常江后脚就到了,
常江左右两手各抱着一个美人,见到桌上的美食,不禁笑容满面。
“打什么包呀!凉了就不好吃了……”
他冲着小二摇摇手,很自然地带着美人坐下来一起吃。
“阿嚏——”
原本正在赶路的薛进画打了个喷嚏,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总觉得自己今天好像要散财了一般。
***
天牢
宇文辙坐在周璇床沿上,静静地凝视着周璇毫无血色的小脸。
她的呼吸很乱,似乎很睡得很不安稳,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做了什么不好的梦,她漂亮的柳叶眉紧紧拧着。
宇文辙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紧紧蹙着的眉心,动作轻柔无比。
按了好一会儿,她拧着的眉总算松开了,呼吸也终于稳了下来。
宇文辙却没有收回手,他手指小心翼翼地划过她漂亮的脸蛋。
这几日她瘦了好多,原本丰润的鹅蛋脸都要变成瓜子脸了。
这个傻瓜,她明明那么聪明,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样呢!
他凝视着她,突然心底流过一种莫名的情愫,忍不住低头,轻轻地吻上她闭着的双眸。
“哇——哇——小辙辙,你太过分了吧!居然趁着小璇璇昏迷吃她豆腐!”
***
乐乐:薛神医这是作死的节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