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节
韩遂的日子一天天越发艰难下去,似乎都能听到长安城那边整日的霍霍磨刀声,不知道哪天一觉睡过去之后,再也醒不来?
原来预备开春就动手的左贤王刘豹,却不得不多等了三个月,大草原上,各个部落之间分散得很开,不是说集结就能集结的。
搞得高干同志还疑神疑鬼,以为左贤王不来晋阳发财了。
刘豹很有信心这次一举把晋阳变成修罗地狱,他的大军这次集结了三十万人,全是弓马娴熟的勇士,想起出征时右贤王那种看着荆轲似的眼神,刘豹决定用实力来当作一巴掌,等自己得胜而回时,重重的打在去卑的脸上。
刘豹前脚刚走,后脚去卑帐里那个姓胡的汉人手下就问道:“大人,左贤王如果真的败在曹军手里,你就投降曹操吗?”
去卑冷笑了一声,身体躺在虎皮椅里,双眼盯着帐篷顶:“曹操是一只高高翱翔的鹰,刘豹是一只贪婪的狼,无论谁胜利了,我都怎么都不会开心。”
“如果刘豹大胜或者曹操大胜,我只有归顺这一方;不过我更希望两败俱伤,这样,我就是大单于了!哈哈!”
“可是您的家眷……”胡姓汉子迟疑的问道。
“我们匈奴人跟你们汉人不同,”去卑摇晃着脑袋说道,“老婆没了,可以再娶;儿子没了,可以再生。可是马和勇士们没了,自己的根也就没了。”
“不过,我有种预感,”去卑顿了顿说道,“曹操会赢。而且赢得很彻底。虽然那时我不得不归顺于他的帐下,可是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坏处,一个名义上的汉臣,实际上的大单于,最多不过是帮着汉人打一打乌桓人和夫余人罢了。”
“对了,我们手上的人马集结的怎么样?”
“各个忠于我们的部落都准备好了,就等您随时一声号领。”
“好!”去卑从椅上子一跃而起,拔出帐蓬壁上挂着的一柄腰刀,轻轻的抚摸着刀身:“只要刘豹失败了,我们就马上抄他的老窝!抢光他的牛马和女人!”
眼看秋天都快过去一半了,可是匈奴的大军迟迟不到,吕布一班人急得要死。
偷偷的在高干眼皮子底下养着十几万人,时间长了怎么也不可能不透出一点风声出去,而匈奴人一天不来,这些人就不能光明正大的暴露在阳光下,总不能跟高干说,我们十几万人是集体来打酱油的吧?
曹操对吕布的这次行动相当看重,如果干得好,那么北方就少了一大患,并州的平民至少从此以后不用担心西面来的威胁。
于是满宠和刘晔两个人一个派给张辽,一个派个吕布,曹操不会玩什么监军的把戏,那玩意除了降低领军大将的信任度,造成军队战斗力下降,命令不明确外,根本没什么别的作用。
满宠一方面积极在雁门备战,一面派人盯着高干的晋阳,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要出兵配合吕布的行动。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张辽的责任更大一些,因为他除了要防着南面的高干,还要应付北面的拓跋鲜卑。
而拥有十数万之众的吕布,只要提防着高干一个人就行了。
高顺一直很沉稳,可是吕布原本已经有些死寂的心,却因为这次突然的提拔而有些死水微澜般的波动。不知道多少次梦中回忆起往昔铁马金戈的峥嵘岁月,可是梦醒之后还是许昌城里一个微不足道的执金吾,除了抓抓想造反的某些跳梁小丑,吕布真的觉得还不如去干主簿。
有些人,天生就是为沙场而生的,没有战斗,没有血肉,他们的生活就毫无意义。
吕布就是这种人,他不合适安逸的生活。
这种等待经历了几乎半年,说是开春匈奴人就要来,结果等得吕布的眼睛瞪得跟张飞一样大,却连个匈奴苍蝇也没等来一只。
不过也好,至少秋收后并州的军粮也就不用担心了。
高顺是吕布的家将,除此之外,曹操还派了许多人,划归吕布的帐下。
有些甚至原来是吕布的仇人,比如,一只手的武安国。
本来当孔融归顺曹操之后,本意是让已经成了废人的武安国下岗,回家待业。可是那时候下岗可是没有什么买断、遣散费之类的,遣散了之后只有一条路——种田。
张锋可怜这个为北海出过死力的汉子,再说他的手是自己大哥吕布所伤,因此将他留了下来,退居二线,任新兵营的将佐。
还有就是一些降将,以及后来加入曹军的将领,比如钟缙、晏明等人。
值得一提就是晏明这个人,跟演义上说的不同,力大无穷,他进入曹军的原因就是有人亲眼所见,他徒手撕碎了一只豹子!
长得更是可以跟典韦的凶相相提并论,两个人若是一左一右站在人身边,简直就是兖州双丑。
“温候!有急报!”晏明的丑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开心,张了大嘴乐呵呵的往帐里跑。
虽然现在已经是护匈奴中郎将,但是大家更习惯叫他温候。
“探子终于来消息了,呵呵!七天前左贤王终于出动了,呵呵!我们马上可以动手了!呵呵!”
晏明说一句就呵呵一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媳妇要生了。
对于古代这种乱世的武将来说,最好的生活莫过于在战场上证明自己的价值,要是活在无仗可打的太平年代,只有默默承受文人的轻视。
吕布也激动得霍的一声站起来,身后红火的战袍随之一荡:“快快请子扬先生来!”
吕布不是蠢人,知道曹操身边这些个挺个牛叉的谋士有多厉害。比如郭嘉一句话让原来入侵的颜良部十万人马被张锋的几百弓骑赶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又好比嚣张得不可一世,地盘横跨了豫、扬、徐、荆四州的袁术在曹操谋士的嘴皮子底下说垮就垮了。
于是请刘晔来谋划,这场怎么打。
刘晔是除了贾诩外情绪最少的一个人,略略的盘算了下,问道:“匈奴人还有多少天可抵晋阳城下?”
“至多八日。”钟缙答道,他现在只关心自己能在这场仗中处于个什么位置——但愿不是押粮草就好。虽然这差事干好了也有功劳,但是怎么也不会比一刀一枪去战场上多弄几个人头回来更让人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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