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张锋一马当前朝着冀县驰去,跛子魏和黄忠紧紧的跟着。
就见冀县本就不大的地方四处燃着黑烟,估计是暴民们正在放火。而城门四处大开,不时的有人尖叫哭号着跑出来,来不及的就被追出来的暴民砍翻在地,然后马上去搜掠他身上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这么乱哄哄的场面,张锋也是有些吃惊,西北人就是狠哪!天天都住在一起还下得了这个手。早有探子指着北方:“郡守带着几十人往那边跑了。”
既然也算是自家人,张锋想想能救还是救吧,派了跛子带领两千弓骑四处守住城门,出来一个暴民就杀一个,良民就地安抚,自己带着一千弓骑追北而去。
行不到十几里,已经能见到路上有倒毙的官军,穿着的是朝庭的制服,而暴民打扮的人死得很少,看来战事几乎是一面倒。
连郡治都这么乱,那么天水其他地方也有人作乱的话,今年就别想去金城了。张锋懊恼的加急挥了几鞭,血枫吃痛的嘶了一声,跑得更快了。
一路上的血水几乎就没断过,倒是指引了众军追赶的方向。又追了几里,已经能听到呼喝的喊杀声和刀枪相击的铛铛声。
“那里!”
狼牙棒指处,一面是十几人都穿着汉制绛色军服的官军,另一面则是几百人的暴民,但是个个都骑着马!
这哪里是什么暴民,虽然西北之地马很多,可也不是饿得要抢劫的暴民能养得起的!这根本就是有人故意指使的暴乱!
官军一方护着一个腿在流血的文官,想来就是那郡守了,另一个将领模样的则一手持剑,一手持矛大声喊着护住郡守之类的话。而暴民这边根本就是在戏耍他们了,仗着人多,不时几骑一起冲上去,捅死一个官军然后拖着他的尸体回到本阵,一阵纷乱的马蹄践踏过后,连尸体都只剩下了一层皮和血红的黏液状物体。
张锋也发火了,战场上杀人是常事,可是没有这么虐待人尸体的,又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何方宵小敢在大汉之域内犯上作乱?张锋在此!”
一阵沉默。
官军爆发出一阵巨大的欢呼,十几个本来以为必死,可是突如其来的援军叫绝处逢生的他们眼中都流出了泪花。
暴民中交头接耳一会,许多人象是二百五一样对着张锋指指点点,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一样。
一个头领模样的氐人越众而出,手里一柄用来叉草的叉子,指着张锋操着一口生硬的汉语道:“张锋是什么人?就是你么?”
张锋突然有些哭笑不得,搞了半天这些人不怕自己原来是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真有些表错情的感觉。
那就不用多废唇舌了,杀!
“奔射!”
一千弓骑只听这两个字,没有任何的犹豫和迟钝,分成左右各三百人沿着暴民的包围圈而去,一面摘下身后的弓,整整齐齐的一排弓矢,在被围官军的欢呼声中朝着暴民狠狠的射过去!
暴民不知道,官军当然知道张锋是谁,更知道他的弓骑亲卫的厉害,连正面都打过匈奴人,还怕一些没有投枪,又没盾没盔甲的暴民?
暴民就是暴民,占上风的时候他们大声的为自己加油鼓劲,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可是一旦遇到个狠的就傻眼了。
两轮奔射一完,暴民们倒下几十个人,其余人各自象遇到别人抢劫一样尖叫起来,四散着逃开,根本就毫无纪律和队形可言。
“追敌五里则止!”张锋令道。当前首要的是要平定冀县里的暴乱,而不是对付这些乌合之众的暴民。
其余四百人原地警戒,那十几个官军七手八脚架起滩倒在地的郡守,在那将领模样的人的带领下走上前来。
那将领弃了矛,把剑归于鞘中,单膝跪下拱手道:“多谢张将军活命之恩,几为暴民所杀。郡守大人腿受伤,行不得礼,还望将军恕罪!”
那郡守似乎不是什么有本事的人,腿上是受了伤,可是嘴里却象个娘儿们似的哼哼唧唧的直叫唤,一干人都皱了眉,这么个软蛋还干什么郡守!
倒是眼前这人进退有裾,张锋挥挥手道:“请起来说话!我也是带兵路过,举手之劳而已,同为袍泽,岂有见死不救之理?阁下如何称呼?”
那人低头道:“小人乃天水功曹姜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