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曹操头疼一日更甚一日,总有一天也挨不过去的。
曹操本人倒是不言不语,好象想打开的不是他脑壳,而是一只鸡或者鸭的。
“华神医曾与张神医会过几面?”
曹操想试探这个华陀的真实性,华陀是与张机会过面,而且是相处过好长一段时间,两个人都是互相佩服得不得了。
“何止是会过面!”华陀当然知道曹操是在试探他,不慌不忙的说道,“我二人互相研讨医术,四月有余,彼此都受益非浅!”
这话不假,与曹操收到的消息完全吻合,不过就凭这句话也不能断定他的真假。
“非是曹某不信,只是此事事关重大,不如请神医稍候数日,待曹某从濮阳接来张神医再定治病之方不迟。”
“那也未尝不可。”华陀轻笑了几声,眼里的讥讽之意溢于言表,假装着叹口气,把药箱重新背上肩上,“只是大王之症颇重,待张神医前来,某并无把握界时仍能治愈大王。”
不待曹操有反应,华陀又接着说道:“如大王不信,可使陀在一猪、一人身上试而知之。”
说得这么笃定,曹操不禁有些意动,再说他现在确实也有些怕自己的病不能治了,可是让华陀这么弄也的确风险太大了。
却听门外脚步声渐起,曹操皱了皱眉,明明说了不得让人随便进来,怎么又有人进来了?正想着,头疼似乎又重了些。
张锋倒提着那条鱼,自门外而入,那油纸本是能防水,却不能防漏油,鱼身上的粘液又被太阳一晒,顺着地上滑了一条老长的印痕。
“岳父在上,请恕小婿不礼之罪。”
看到张锋这付不伦不类的样子,曹操反而松了口气,好象又回到了当年那个与他初识的年代,回想到以前这小子给自己带来的快乐、惊喜,头疼好象不知不觉的又轻了许多。
“罢了罢了,你又几时守过规矩来?”
张锋告了声罪,随意的往镂空了的木墩上一坐,把那条鱼啪的一声往地上一丢,露出小半个鱼头来,还张着嘴,露出一口细细的牙齿。
张锋很久没有疯过了,年纪大了后也沉稳了许多,曹操一见便知他此举便有深意,也不言语,看着他有何举动。
华陀自张锋进来就愣了,突然张锋来了句:“当今圣上的身体如何?”
他想不想就回答了一句:“尚好。”
此言一出,曹操和张锋一起哈哈大笑起来,而曹昂则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继而目露凶光的一把挚住了腰间的佩剑。
一个江湖医生,怎么会知道皇帝的身体如何?哪怕你名气再大!
虽然很多人都不知道华陀长什么样子,但是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他肯定没给刘协治过病!
那他如何得知皇帝的身体如何?
除非他是御医!
“华陀”想着想着反应过来了,这张锋就是借着这付提着条鱼的怪样子引起自己的猜测,从而在心思不集中的情况下中了他的计,顺口被套出话来了。
眼见被识破,“华陀”大喝一声,从药箱底抽出一把薄如蝉翼的匕首来,先是把药箱朝曹操丢过去,然后不顾曹昂的怒喝,不管生死的朝曹操刺去。
曹操本能的挥袖打翻那个绿油油的药箱,这样一来视线就被自己的大袖子给遮住了,“华陀”大喜:“曹贼合死!”
“当老子是死的?”
张锋不发疯,不代表他疯就好了。
堂堂大将军要是被人当着面把自己的岳父兼妹夫给刺了,还不如把自己jj切了,自称是张让的兄弟……不,姐妹算了。
一支强而有力的手臂一把死死篡住假华陀双手握住的匕首,再一脚踹翻在地,假华陀便一下仆在地上,象只王八一样哼哼着起不了身,然后曹昂也赶了上来,森森的剑尖指着他的喉咙,他再稍有异动,便一剑毫不犹豫的刺下。
曹操经了这一变故,头居然奇迹般的不痛了,正准备从榻上跃起,张锋大喝一声:“岳父快将外衣脱下,谨防有毒!”
曹操忙不叠的把染了那层绿色油膏的外衣脱了,生怕弄上一点点,光着赤膊,腆着养尊处优而长大的肚子喝道:“何方鼠辈,居然敢冒充神医暗害于本王?”
这假华陀倒有几分骨气,只是冷冷的哼了声:“功败垂成,只有一死而已。快快把我杀了!”居然视曹昂在咽喉处明晃晃的剑尖如无物。
张锋笑道:“岳父,这厮必是刘协身边人,把那个昏帝抓来一审便知。”
那假华陀一听之下大惊失色,没想到张锋居然这么大胆子,要把皇帝抓来审问:“你个狼心狗肺的贼子,不思汝家世代食汉禄,报效朝庭,帮着曹贼夺权欺君,今日又坏我大事!可恨!可杀!”
根本懒得跟这腐儒之辈浪费唇舌,他这一番话更坐实了他是刘协的人。
“岳父,他是刘协的人,却是二世子请来的!”
曹操一听,有些不敢相信,朝曹昂望去,他重重的点了点头。
曹丕居然也有份?
尽管曹操对别人生杀予夺眉头都不皱一下,可是听到自己儿子可能也有份参与,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跌坐在榻上不做声。
“岳父,这事,就交给小婿来处理吧。随便,看看到底还有哪些人参与进来!一试便知!”
“如何试法?”曹操呆呆的抬起头,看着张锋那双坚定的眼神,有些智商退化了般的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