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言道。
徐德龙帮助徐秀云朝外抢东西,被子,衣服,及一些日常用品……地窨子点着了,在徐秀云泪光中熊熊燃烧落架,徐大肚子骑着公骆驼走了,装行李卷的花筐在骆驼峰侧晃荡着……渐远。
宁静的草原之夜,天空墨蓝,繁星熠熠闪亮。草垛间,蟋蟀在鸣唱……“今晚的月亮有多亮啊!”躺在草垛顶上的徐秀云轻声道,“瞧,我们的洞房有多大呀!天当被子地当炕。”
“你以为今晚我俩?”
“是啊,正式在一起。”
“那以前……”
“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
尽管之前他们经常幽会,要发生的事情都发生了。徐大肚子看在眼里没说什么,女儿喜欢做的事情他不干涉。父亲没说什么,女儿还是想到父亲的感受,尽可能背着他跟德龙幽会。
“缘分,咱俩有缘啊!很小的时候,爹希望我嫁给你。托媒人到你家提媒,被你家轰出来!”
“我大哥轰的。”
“他为啥死活不同意?”
“因为你爹赌耍。”
“那你今天行为是啥?”
“赌耍!”
昔日徐德富因为瞧不起赌徒徐大肚子,坚决不同意这门亲事。如今还是没有挡住两个人在一起。徐秀云说:“最终,你把我赢到手。不知你大哥怎么想呢!”
“愿咋想就咋想,反正我离开徐家大院,他管不着。”
“你是离开了,淑慧呢,她还在大院里。”
提到丁淑慧撬动徐德龙心灵的一条缝隙,是该想想结发妻子的处境,虽然不愁吃不愁穿,可是人活着不只为这两样,日子是一个人过的吗?自己没死她守活寡没道理,无限期地守下去不中。
“为她想一想啊!”她真挚道。
一时还没具体想法丁淑慧怎么安排,他只能回避了,说:“看你爹心里不痛快,所以才离开我们。”
“德龙,你寻思这种方式……我爹心里难受。”
“可我们俩……不正是他希望的吗?”
“把我输给你他能甘心吗?你不了解我爹,他一辈子最在乎赌场输赢,终有一天他会回来找你赌的。”
“他骑骆驼去哪儿?”
“沿着我们当年那条逃亡的路,去俄罗斯。”徐秀云说。
“明天我们修地窨子,在这里等他回来。”他说,看出她放心不下爹,做女儿的嘛。
“恐怕一年两年回不来,公驼他骑走了,我们还待在西大荒干什么。德龙,去亮子里镇吧。我有些钱,咱们做点小本买卖,再把淑慧接过来,咱仨一起过日子。德龙,抱紧我!”
草垛顶上相拥相抱的人影虫子一样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