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
右手扶着林婉兮的脑袋,让她斜靠在自己宽厚的肩上,“开车。”
“是。”
汽车后排气孔发出沉闷的热气,扑入空气中,与寒索的冷气骤然相遇。
……
“啊……”头疼欲裂,那是寒邪还留在脑子里的难受。林婉兮睁开眼,赫然发现自己回到了东厢院,正平躺在她的香玉软枕当中。
“记住,钧座昨晚来东厢院的事,不要告诉夫人,听明白了吗?”
“奴婢明白。”
外头,背对着林婉兮的翠月低低着脑袋,似乎是在和人说话,林婉兮听不真切说了什么,“翠月。”
“是,夫人。”
翠月神色如常走进卧房,“夫人,您醒了。”手上端着一碗姜汤,“这是奴婢刚熬好的姜汤,夫人赶紧趁热喝了吧。”
林婉兮支起自己的身体,勉强靠在床背上,随口一问,“你刚才在外面和谁说话呢?”
“没,夫人你看错了。奴婢只是发现院子里的梨树长出了新枝,一时好奇,不满多看了眼。”翠月轻轻吹去汤勺上的热气,见温度适宜,送至林婉兮的嘴边。
林婉兮底着下巴喝下,“可是昨晚不是还大雪漫天吗?”
语毕,林婉兮自个就愣在了当场。
昨晚她坐在漫天飞雪中,意识糊糊,甚至还看见了……
“翠月,昨晚,是……谁送我回来的?”眼含期盼,似乎是在期盼自己没有看错。
“是薄副官。”
“是薄副官啊。”林婉兮流露着淡淡的失落,是啊,他又怎么可能真得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呢?
那个时候,他恐怕应该还在和平大饭店之内纸醉金迷吧。
心中落寞被压下,林婉兮夺过翠月手中的姜茶,“夫人,当心烫。”
林婉兮一饮而尽,滚滚热意自食道往胃部滚去,她却觉得一点也不烫啊。
手中空碗随意轻掷在托盘上,“对了,翠凤她……”林婉兮这才想起翠凤。
“回夫人的话,翠凤今天一大早,就被钧座派来的人接到别苑的听雨轩了。”翠月一边说着,一边紧紧打量着林婉兮的反应。
平静如水,没有她想像中应该有的情绪波澜。
“夫人……”
“这样蛮好,翠凤也算是得偿所愿,终于成了钧座的妾室。这样,她也就不必一直闹着寻死的念头了。”
“可是夫人,奴婢为您觉得不公。你这般为翠凤,可是她临走前也不想着来与您辞别,只顾着自己开心了。”翠月想起早上翠凤离开时的趾高气昂的样子,心中憋闷便不打一处来。
“罢了……”林婉兮挽挽手,从床上起来,“以后她能安分守己也就是了。”双手平张,翠月伺候着林婉兮穿上一身月白色斜襟高领旗袍,外搭一件暗蓝色大氅。
“翠凤初到听雨轩,一定有许多不适应的,你要是无事,就常去看看她。”
“奴婢才不要,奴婢要伺候夫人,哪有那样的闲工夫。”翠月别着一张嘴,满心不愿。
“胡闹,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话?”林婉兮轻瞥了眼翠月,她身为夫人,自然不宜亲自去看望身为妾室的翠凤,但是派个奴婢去慰问下,却是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