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表现出好看的、讨人喜欢的面孔;看起来对人很恭敬的样子,但不是真心的。用我们老百姓的话说更直白:嘴上一套,背地里是另一套,这样的人就叫“两面三刀”;还有明明对人有仇怨,可是却把仇怨暗暗放在心里,还和有怨恨的人故意套近乎,这种人的行径是不可取的,用心是险恶的。大多数人通常都是把心情写在脸上,哪里有那么多的精力用在工于心计上,这样活着未免太累了。
贞观初年,有人上书请求清除邪佞的臣子。唐太宗问他说:“我所任用的都是贤臣,你知道哪个是邪佞的臣子吗?”那人回答说:“臣住在民间,不能确知哪个人是佞臣。请陛下假装发怒,以用来试验群臣,如果能不惧怕陛下的雷霆大怒,仍然直言进谏的,就是忠诚正直的人;如果顺随旨意,阿谀奉承的,就是奸邪谄佞的人。”
这个人的办法看来非常聪明,但是太宗却说:“流水的清浊,在于水源。国君是政令的发出者,就好比是水源,臣子百姓就好比是水。国君自身伪诈而要求臣子行为忠直,就好比水源混浊而希望流水清澈一样,这是不合道理的。我常常因魏武帝曹操为人诡诈而特别鄙视他,如果我也这样,怎么能教化百姓?”
于是,太宗对上书劝谏的人说:“我想在天下伸张信义,不想用伪诈的方法破坏社会风气。你的方法虽然很好,但我不能采用。”
不管对谁,都需坦诚相待,这样才能够赢得别人的信任;而不是通过一些看似聪明的手段,来试探对方。因为一方面这样做有被识破的危险,如果被别人利用,趁机表现,只会让自己陷入被动、是非颠倒的境地;另一方面,当自己都失去了诚意的时候,就不可能再要求别人真心实意。
真诚,乃为人之根本。如果你是一个真诚的人,人们就会了解你、相信你,不论在什么情况下,人们都知道你不会掩饰、不会推托,都知道你说的是实话,都乐于同你接近,因此也就容易获得好人缘。
以诚待人处事,能够架起信任的桥梁,消除猜疑、戒备的心理,能够成大事,立大本。
“言而无信”的人生悲剧
以宾阳才质之美,行之以忠信,坚其必为圣人之志,勿为时议所摇、近名所动,吾见其德日近而业日广矣。
在王阳明看来,诚信是一个人的立身之本,一个人存在于社会之中,诚信是其基本的道德依存。如果一个人能够坚持以忠实诚信为行事的准则,坚定做圣人的志向,不被时局动摇,不被名利诱惑,德行修养就会越来越高,事业也会越做越大。
孔子在《论语·为政》中也曾说:“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大车无輗,小车无軏,其何以行之哉?”意思是说,人不讲信用,真不知道他怎么处世呢!就好比大车上没有輗,小车上没有軏,它靠什么行走呢?一个人失去信义,便无所依托,长此以往,别人对其只会敬而远之。信口开河、言而无信,只会让自己失去做人的从容与真挚,同时失去别人的信任。
季札是春秋时吴王寿梦四个儿子中最小的。他虽小却很有才华,寿梦在世时就想把王位传给他,但季札避让不答应,寿梦只好仍旧让长子诸樊继位。
后来,季札受吴王的委托出使北方,北行时拜访了徐国国君,徐国国君在接待季札时,看到他佩戴的宝剑立即赞不绝口,流露出喜爱之情。吴国铸剑在春秋闻名,季札作为使节所佩戴的宝剑自然不凡。季札也看出徐国国君的心意,就打算把这宝剑送给他以做纪念。但是这把剑是父王赐给他的,是他作为吴国使节的一个信物,他到各诸侯国去必须带着它,现在自己的任务还没完成,怎么能把它送给别人呢?于是他只能暗下决心,返回时一定把此剑献上。
后来,他离开徐国,先后到鲁国、齐国、郑国、卫国、晋国等地,返回时又途经徐国,当他想去拜访徐国国君以实现自己赠剑的愿望时,却得知徐国国君已死。
万分悲痛的季札来到徐国国君墓前祭奠,祭奠完毕,他解下身上的佩剑,挂在坟旁的树木之上。随从人员说:“徐国国君已死,那宝剑还留下干什么呀?”季札说:“当时我内心已答应了他,怎么能因为徐国国君已死,就违背自己的心愿呢!”
一个已经亡故的赠剑对象,一把价值连城的宝剑,诠释了“诚”的真实含义,相比那些对别人做出了正式承诺却找各种理由不履行诺言的人来讲,季札无疑为我们做出了表率。
诚信是一个人安世立命的基本准则,是与人交往的前提,唯有遵守对他人的承诺,他人才会将心交于你,并且团结在你的周围,给予你存世的支撑。倘若你历来以违背誓言为生活的基本准则,为贪小便宜而处处失信于人,则不但会失去朋友,还会失去你所得到的一切,令自己孤立无援。
因此,王阳明总是告诫自己的学生:讲良知,自然就不能够容忍不诚实。不诚实一旦存在,心就能够察觉。而诚实也好比人的名片,无论走到哪里,都会为其赢得信赖。在成功的道路上,诚信的品格比能力更重要。
谈到诚实与守信,许多人也许会有“老实人容易吃亏”的感觉。的确,在我们的人生旅途中,也许我们会由于诚实而暂时错过一些东西,但是,从长远来看,这些都算不了什么。因为我们树立了诚实守信的形象与名声,从而被人信赖,这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凭借欺诈、奇迹和暴力,或许可以获得一时的成功,但是只有凭借诚实与守信,我们才能获得永久的成功。
诚意的最高境界
大抵《中庸》工夫只是“诚身”,“诚身”之极,便是“至诚”。《大学》工夫只是“诚意”,“诚意”之极,便是“至善”。工夫总是一般。
王阳明认为,《中庸》大体上讲的就是“诚身”,“诚身”的最高境界就是“至诚”;《大学》大体上讲的就是“诚意”,“诚意”的最高境界就是“至善”。看起来好似不同,其实他们所讲的心灵修养的道理都是相同的,都是在告诫人们为人要有诚意。诚意包括悲天悯人、诚己信人等发自内心一切善的情怀。
孟子曾说:“存其心,养其性。”意思是保存赤子之心,修养善良之性。我们生来便有一颗赤子之心,不沾俗尘,不染污土,而仁爱是首先要培养出来的性情。为他人奉献善心,为社会造福祉,他人和社会必定会以善回报你。
古代的药铺里常常挂着这样一副对联:“但求世上人无病,何妨架上药生尘。”这其中便包含着对生命的一种关怀,自己虽然是良医,却祈求别人不生病,其中蕴含着至高境界的道德品质。
世间天地万物数不胜数,其中最能够打动人的莫过于一颗宽厚无私、善良的心。
山东潍县以前是个多灾多难的地方,经常发生水灾、旱灾。扬州八怪之一的郑板桥在当地任县令七年,就有五年发生灾情。他刚到任那一年,潍县发生水灾,十室九空,饿殍遍地,其景象惨不忍睹。郑板桥据实上报,请求朝廷开仓赈灾,可朝廷迟迟不准。在危急时刻,郑板桥毅然开仓放粮,他说:“不能等了,救命要紧。朝廷若有怪罪,就惩办我一个人好了。”这样灾民很快得救了。
郑板桥秉承儒家心系天下苍生的精神,心念百姓疾苦。他深知“民为邦本,本固邦宁”的古训,不管做任何事,他首先想到的都是百姓。他招民工修整水淹后的道路城池,采取以工代赈的办法救济灾区壮男;同时责令大户在城乡施粥救济老弱饥民,不准商人囤积居奇;他自己带头捐出官俸,并刻下“恨不得填满了普天饥债”的图章。他开仓放粮时有秋后还粮的借条,到秋粮收获时,灾民歉收,他当众将借条烧掉,劝人们放心,努力生产,以使来年交足田赋。由于他的这些举措,无数灾民解决了生存之危。
为了老百姓,他得罪了一些富户,特别是在整顿盐务时,更是触动了富商大贾的私利。潍县濒临莱州湾,盛产海盐,长期以来,官商勾结,欺行霸市,哄抬盐价,贱买贵卖,缺斤少两,以次充好。郑板桥针对这些弊端严令禁止,因此,一些富人对他造谣毁谤,匿名上告。1752年,潍县又发大灾,郑板桥申报朝廷赈灾,上司怒其多次冒犯,又加上听信谗言,不但不准,反而罢了他的官,削职为民。
离开潍县时,百姓倾城相送。郑板桥为官十余年,并无私藏,只是雇三头毛驴,一头自骑,两头分驮图书行李,由一个差丁引路,凄凉地向老家走去。临别他为当地人民画竹题诗:“乌纱掷去不为官,囊囊萧萧两袖寒。写取一枝清瘦枝,秋风江上作渔竿。”
郑板桥为官,不以自己晋升为目的,而是心系百姓,尽全力为民谋福,这种宽厚无私的精神是为官的最高境界。
孔子在《论语·颜渊》中也说过:“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意思是说,审理诉讼案件,我同别人一样能做好,但内心总是希望这些事情不再发生啊!孔子希望通过教化来提升人们的修养,减少案件的发生,这是以天下人为念的崇高博大的情怀。
达到诚意的最高境界,要求将福祉惠泽天下的芸芸众生,人只是这个世界微小的一部分,花草鸟兽作为世界的一分子,也应受到福祉的惠泽。孔子曾说“子钓而不纲,弋而不射”,意思是说孔子钓鱼,但不用绳网捕鱼;孔子射鸟,但不射栖宿巢中的鸟。在孔子的眼里,一草一木皆生命,岂有不爱惜的道理。王阳明对于心外存在可以使人渊博、使人明智的知识这一点并不否认,可是他更加强调,如果在人内心没有善的动机,即使得到再多,也只是表面现象而已。
确实,在这天地间,即使只是一只毫不起眼的小蚂蚁,也是造物主的恩赐,它的生命与我们人类的生命并没有本质区别,也应该享有生命的尊严。对生命的关怀并非人性的道德完善,也并非居高临下的施舍,而是发自内心对生命的平等的尊重和深切的关怀。很多时候,我们在关怀其他生命的同时,也是对我们自身的关怀与尊重,这才是对自己、对生活最高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