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蓝菱懒得深究她那个“喽”是什么意思,一把拍过正努力刨土的某人,“小姐,如果哪天我离开了……”
“离开?去哪儿?”某人手中的小石籽不停,头也没回。
“嘁,我又没签卖身契给你,管我去哪儿。”
某人这才回头,颇为正经的瞟了她一眼,“我是为你担忧,上哪儿去找我这么平易近人温柔体贴的主子。”
说到这里,蓝玉停下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小的敢么,您老就是神,别人都是渣。”蓝菱心虚的别过头,不敢再将话题进行下去。
所幸她也没有再追问,只是在睡觉时听到一句很轻的话,就像是梦呓。如果你想离开,我会欢送你;哪天累了想要回来,我也会张开双臂迎接你。
小姐,你这么煽情,她都有些舍不得呢。
蓝菱脱下外衣,轻轻地替她盖上。
睡梦中的某人不知道这句话决定了最亲的人的命运。
第二日,蓝玉在吵嚷中醒来。
“嘿,醒醒,到点了。”狱卒用脚踢了踢地上的人,满面鄙视,“醒醒,睡得跟死猪一样。可怜你家小厮,一个人扛了所有罪。”
“你说什么?”
“死猪,你再不醒就连收尸都赶不上了。”
蓝玉的心一直往下沉,牢房内哪有蓝菱的身影,而狱卒的话让她不敢去想,“狱卒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你没事了,赶紧的回家。”
“那跟我一起的人呢?他是不是在外边等我?”
“他?”狱卒冷笑,“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我问你他在哪里?”
那一瞬间,蓝玉双眸变成肃杀的红色,骇人异常。狱卒一下被震住,面前的人仿佛一头野兽,随时可能将他撕碎。
“大胆,你,你竟敢威胁公差。”他努力保持镇定,想挽回气势,但连话都说不完整。
“他在哪里?”
“在,在死牢。”狱卒像被控制,不由自己的说出,“昨儿半夜,他突然向大人自首,说雷豹是他所杀。”
“带我去见他!”
听到这话,狱卒差点趴下。眼前的人自有一股不敢让人违逆的气势,但他只是小小一个狱差,这不找死么。
“公子你别冲动,小人没有那个权利……”
蓝玉冷哼一声,从初时的躁动渐渐回归平静,双眸也变成自然的颜色。狱差说得不错,她不能冲动。
无论如何,先弄清发生了什么事。
“告诉大人,雷豹一案的凶手另有其人。”蓝玉沉下眸,她不会让自己的人有事,绝对不会。
很快,北廷辉再次开堂。
“你说凶手另有其人,什么意思?”
“回大人,楚林自幼跟随小人,别说杀人,杀只鸡都手软,怎么可能是凶手?”蓝玉沉声道,“更何况雷豹身材魁梧,楚林身材瘦小……”
“够了,本官不是来听你的推测。”北廷辉眸中精光闪现,听到狱卒来报,他就知道鱼儿忍不住了。
“陈国大军兵临城下,眼看战事不能避免,你觉得本官会在这儿浪费时间?其实谁杀了雷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肯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