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音回头,果真见自己的蝴蝶形玉佩勾着叶翾的衣裳,边角犀利,拉出了一根长长的丝来。
贺兰音拧眉,伸手去拨,丝线刚落,叶翾胸前的衣裳忽然敞开,如云般的绸缎似水般滑过他的肩头,层层剥落,竟逐渐露出他玉色肌肤。
贺兰音只觉得眼前一晃,心口一窒,下意识的伸手去拢住他根本还不算敞开的衣裳。
此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奴隶场主登时呆在门口,叶翾适时两眼一闭,只不过闭眼之前轻轻扫过来的视线倒叫奴隶地主微微打了个哆嗦。
赶紧低下头,倒退着出去,顺便关上门。
.........
贺兰音坐在比赛场上方的观望台,伸手捂着自己的额头。
眼角余光看着叶翾那通体雪白的马车出了场门,嘴角才抽了抽。
奴隶场主站在一边不敢抬头看她,察觉到她的视线落了下来,轻轻的打了个哆嗦,尴尬的轻咳一声道:“贺、贺兰小姐,这,这下面就是今天决赛出来的奴隶。您瞧瞧,有没有顺眼的,若是有,直接买下。若是没有,便叫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剩下的最强的那个,再由您买回去。”
“只不过,”奴隶场主嘿嘿一笑,搓着手道:“那个,价格,会比现在高一些。”
贺兰音点头,抬眼望去。
只见下方决赛台上站着数十个人,有男有女,甚至还有看起来不过七八岁大的孩子。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身上血迹斑斑,看过来的眼神是令人害怕的冷漠。
这样的人,真适合买回去当自己的手下?
贺兰音站起身来,直直的盯着下方的十个人:“本姑娘向来不以银两衡量人心。有本事的,自然能叫本姑娘带回去!”
奴隶场主心尖儿忽然轻轻一跳,还未开口,就见贺兰音竟飞身而下。
“姑姑姑姑姑姑.......姑娘!?”奴隶场主的声音颤抖的都变了声。
面见盯着自己的十多个人,贺兰音却未见一丝害怕,轻笑一声:“够毒够狠,才能够有生存下去的权利!”
她抽出腰间软剑,凤眸冷冽:“弱者,只有死。”
场中硝烟渐起,奴隶场主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冷飕飕的,似乎有把刀就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他正自顾着双腿打颤,忽然肩头被人拍了一把。
奴隶场主吓的差点哭着跪下来,白肃清摇着扇子白他一眼:“做什么?世子和小姐你都不怕,你还怕我一个公子?”
“哎呦,白公子,白公子啊,”奴隶场主跪了下来,鼻涕眼泪直流:“您,您快劝劝贺兰小姐吧!这,这,这要是伤了她可怎么办啊?”
他虽然是奴隶场主,千个奴隶受他控制是因着他手里有药。而为了让比赛看起来很激烈,决赛场上的这些人是根本没有喂药的!
因为活下来的人只有一个人,那个人无论有多厉害,最后肯定是会被他喂药的!
但是现在不同了,贺兰音跑下去了,他要如何找机会喂药?而且喂药的事情一旦被知道了,那后果,他真的不敢想象!
白肃清将扇子扔给一旁的小奴,寻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抓了一把瓜子边嗑边道:“怕什么。贺兰音武功高强,若不寻个比她厉害的,她买你这奴隶干什么?”
他扔掉瓜子,从怀里掏出骰子和银两,撸起袖子兴致勃勃道:“来来,咱们来打个赌,看看是贺兰音死的快,还是这些奴隶死的快!”
奴隶场主一听,心脏猛的一抽,两眼一翻,立即晕倒在地不醒人世。
......
直到离奴隶场很远,飞阳才外边飞了进来:“世子,小姐与奴隶打上了。”
叶翾抚着狐裘毛的动作一顿,轻叹一声。
暗卫莫羽闪身进来:“世子,裴皓哲派往苏府的心腹又去了白家。”
叶翾点点头,好似并不意外。
莫羽抬头看着他,拧眉低声道:“世子为何不告诉小姐您也注意到了裴皓哲?”
“恩?小姐也知道?”飞阳皱着脸,“我还以为小姐和以前一样笨笨的,什么都不知道。”
叶翾轻笑一声,睨着飞阳:“在她手中吃的亏少了?”
小小少年懵懂的抬起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猛的打了一个激灵,脸色唰的一下沉下来,立即缩在角落里,什么话也不敢说了。
“音音聪慧,想到的不会比我少。甚至,”他手指轻轻的绕着雪白的裘毛,“她的一些谋略与城府,也让我自叹不如。”
莫羽垂眸:“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叶翾单手支着下巴:“就按音音说的,至于裴皓哲和其他人方面,暂时都不要有所动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