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大家也基本各忙各的,难得一起合作,就是舍不得嘛。你看你这都要回国了,我也没时间去送你。”
“工作要紧,我也不是小孩子,咱们国内聚吧。”
“那好,一路平安哦。”
“好的,那我们先走了,你好好的哈,咱们电话联系。”
“OK!”
拜别了众人,三人便出了片场,白沁心几不可查弯了弯唇角:“尾巴不少呢。”
那几个鬼鬼祟祟偷瞄的人影百里言又何尝不知?笑说:“就怕他们不动。”
“那咱得给个机会不是?”
“嗯,所以机票我还没订。”
“果然心有灵犀啊。”白沁心笑着挽住百里言的手,三人上车,扭头一语,“瑶瑶,今晚我会在你房里给你布个结界,千万别出门哦。”
“嗯,明白,虽然我不能为你做什么,但是保护好我自己才能让你无后顾之忧,你放手去做吧。”
夜色降临,三人用完晚餐,白初瑶就回了房。百里言和白沁心却是手挽手出了酒店去散步,二人一路走得悠闲,说说笑笑,如果不是暗中相随的几道身影,气氛会更美好。
来到一处空旷的公园,二人随意在一张长椅上落座,依偎着望着夜空中的明月。
“今天月亮真圆啊。”白沁心抬眸望着那银盘伸手描绘,眉梢一挑,“良辰美景,可惜偏偏有人不长眼,端得破坏了这美好的气氛。”
“非也,为夫倒觉得如此月色很适合练手。”
“哦?”
“美景之下,更有情调不是吗?”
“这倒也是。”说话间手掌轻轻一挥,不动声色便布了层结界。
“夫人越来越娴熟了。”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夫人?咱可不能丢了魔界王后的脸面不是?”白沁心笑着扬头唤了声,“既然来了,便现身吧,鬼鬼祟祟可不是大家之风。”
暗中几人一愣,她竟然知道?不过由此可见,这女人果然不简单。这么堂而皇之出声一点不避讳身边的男人,所以,那男人也是一伙的咯。既然已被人识破,也就不再隐藏,树荫下走出六人,山下久美赫然就在其间。
白沁心笑着瞥了山下久美一眼:“果然是你!”
山下久美目中啐着毒光:“白沁心,你害我父亲无端暴毙,这笔账我要你血债血偿!”
“哦?所以叫了帮手?啧啧,五个人呢。”白沁心也没起身,懒懒挨着百里言,抬眸噘了噘红唇,“夫君,你说他们这是在小瞧我吗?”
百里言轻点白沁心翘鼻:“大概他们不懂得知己知彼的道理吧。”
二人说的是E语,这几人都听得明白,一听此话脸色不由一黑。到底是谁小瞧谁呢?
年轻一点的赖恩冷哼一声:“女人,你太大言不惭了吧?”
“年轻人,这话该我说才是。”白沁心微微一笑,扫了众人一眼,“区区五个中级巫师便在此叫嚣,谁给你们的自信?”
“你——”
“赖恩,稍安勿躁。”亚历山大阻了赖恩的后话,抬眸看向二人,上前一步,“二阶堂俊吾是不是死于你二人之手?”
“是又如何?”
“大师,你看,她承认了!”
亚历山大回眸扫了一眼,又说:“为什么?”
“咦?你们不知道吗?”白沁心作势诧异看去一眼,指了指山下久美,“她应该都告诉你们了呀。”
“白沁心对吗?”
“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就是白沁心,这位是我夫君百里言。不知几位如何称呼?”
“何必和她废话?早早解决了事!”说话的还是那个赖恩。
“哦,我不杀无名之辈。而且礼尚往来,各位难道是没脸见人吗?”
“你,太猖狂了!”赖恩说着迅速念咒,五指成爪隔空一抓。
“太慢了!”白沁心勾唇,伸手几道风刃直逼赖恩而去。
赖恩不得不中断了咒语,侧身一避,可惜动作不够迅速,被一道风刃给划破了肩头,霎时鲜血汩汩而出。
这是什么法术?众人大惊失色。
约瑟夫眉头一皱:“不是女巫?”
“哦,原来你们以为我是女巫啊,真不好意思,档次太低,入不了眼啊。”白沁心翘起了二郎腿,一手升腾起一团火光,好玩似地上下抛了几抛,“来,自报家门吧,别让我问第三次。还是说,你们其实想做无名鬼?如果是这样,我也是可以全了你们的意的。”
话里的轻视让几人怒火中烧,这女人,实在是太嚣张了。各自看了几眼,亚历山大率先在胸前画了个六芒星的图案,一掌便推了出去。除去赖恩在一旁给自己疗伤,另三人也跟着动了,古老的咒语声起,一阵风吹来,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你来还是我来?”白沁心话虽如此,手里的火光便接连飞了出去。
百里言轻笑一声:“似乎夫人足矣,为夫就看戏吧,顺便看着某个老鼠。”
这当口,山下久美很是识相,闪身便往一旁退。
百里言淡扫一眼,食指勾了勾,山下久美不自控地双脚离地,人影便被牵引到了半空。
“大师——”
山下久美一个惊呼,五人抬头,顿时大骇,这到底是什么功法?
六芒星闪着耀眼的红光向白沁心推进,可对上那几团火焰时,红光一闪,整个图案被火光点燃,不消半刻便被吞噬得一干二净,空气中徒留几缕青烟,随风而逝。
那几人心中惊疑不定,却暗喜自己的法术没有被打断,但只见白沁心和百里言二人周围亮起一圈光圈,随后金光大作,自下而上形成一片透明的光墙将二人包裹住。
几人眼中一喜,成了,这一下看你们怎么跑。
白沁心顿觉新奇,伸手戳了戳,当指尖碰上那层光盾,“呲呲”一声响,一股酥麻感自指尖传来,光墙上顿时闪出几道因电流形成的花纹。
“哟,我能称之为电网吗?”
百里言点了点头:“差不多吧,不过不止如此。”
“哦?”
二人交谈间,自头顶起了阵风,白沁心抬眸一瞧,头顶上空由远及近依稀可以看见龙卷风似的风团。
“咦,看起来还不错嘛。”
雅各布冷笑一声:“到此为止了。”
“你确定?”白沁心终于站起身来,浑身气势一变,黑白两股灵气自体内而出,手掌迅速一转,“雕虫小技,不就是个龙卷风吗?谁不会似的。”
黑白两股灵气在白沁心的动作下左右交缠,迅速形成旋风,直冲而上,正面迎击对方的风团。
一开始似乎看着势均力敌,可随着时间分秒过去,黑白两股所形成的旋风明显占了优势,呼啸一声将对方的龙卷风给吞没了。
白沁心轻笑一声,手一招:“回!”
两股灵气悉数归回,笼罩在白沁心身上,宛如那烟雾里的仙子。
百里言这时也站了起来,黑色的魔气缠身,也不知到底做了什么,手指轻轻往屏障上一点,“哗啦啦”宛如玻璃碎裂的声音,屏障迅速龟裂成碎片,在半空中慢慢消散成烟。
二人并肩而行,一步步朝几人走去,一个被黑气所笼罩,一个黑白交错,款款而来。如梦似幻、说不出的美轮美奂,却又诡异非常。
看得几人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安东尼步步后退:“你们、你们到底是谁?”
白沁心突然一抓,隔空扼住安东尼的咽喉,便将人给提了起来,笑道:“你觉得呢?”
百里言跟着左右挥了挥手,剩下四人霎时腾空而起,向左右飞速甩出。
“砰砰砰砰”四声,撞上结界,狠狠一弹,又被甩到了地面。
“噗嗤——”接连几声,四人各自喷出一口鲜血,双眼大睁,太不可思议了,这对男女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就破了他们合力使出的巫术,是谁?这世上竟有此能人?
白沁心微微抬眸:“她和你们怎么说的?”
安东尼在半空扭着身子,语不成调:“她、她说、说……”
百里言轻笑一声:“夫人手下留情,你这样他如何开口?”
“呀,忘了。”白沁心吐了吐舌头,手一松,安东尼便跌落在地,白沁心上前,居高临下,“现在可以畅所欲言了。”
“咳咳、咳咳咳咳……”安东尼狠狠咳了几声,喘了几口粗气,“她,她说你和俊吾因为她角色问题起了争执,你怀恨在心对他下了咒,害他一夕暴毙……”
“哦?还有呢?”
“还有?”安东尼有些莫名,朝山下久美看了一眼,复而看向白沁心,“难道不是吗?”
“果然不老实啊。”白沁心笑看山小久美一眼,“难道她没说是她失了角色心有不甘从而恶念窦生?二阶堂俊吾护短,先对我下了咒?”
“什、什么?”安东尼一愣,那几人也跟着一愣,抬眸问道,“久美小姐,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不不不,你们别信她,是她歹毒害我父亲,都是她的错,你们不要被她骗了!”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我看你和别人不同啊,死到临头还颠倒黑白,果然父女二人没一个好东西。看来,这样的谎话说得多了,自己都信了吧。”白沁心摇了摇头,眸光一沉,扫了五人一眼,“我骗你们有什么好处?对于听信谗言前来找虐的,我完全可以直接杀了你们,不怀疑我有这个本事吧?”
五人默不作声,的确,他们联合五人之力丝毫没有还手的余地,对方又何必和自己多费唇舌?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反之,对于处心积虑害我的人,我绝不姑息!”白沁心说着隔空一把拽下山下久美,“你父亲、哦不,应该是你的情人,一计不成在最后一场戏里趁乱拔了我的发丝,妄想再次加害于我,我又岂会坐以待毙?我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自食恶果罢了。你倒好,不知悔改,诡言哄骗他们于我为敌,好算计啊!”
眼见着那五人神色变幻莫测,山下久美有些急了:“大师、大师不要信她,她在挑拨我们的关系。”
“你什么东西?也值得我来挑拨?”白沁心眸光乍寒,陡然扼住山下久美的咽喉,“做得出就要承担后果!不是和你那好父亲、好情人心心相映吗?如此,成全你,陪他去吧!”
“不——”
白沁心手指轻轻一捏,“咔嚓”一声骨裂的声音,山下久美的脖子瞬时耷拉,再没了呼吸。
白沁心冷笑一声松手,百里言立刻递上一张纸巾细细给她擦了,埋怨一句:“此等小事为夫来便是,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小事如何劳烦魔尊?”
魔尊?五人惊恐万状,卧槽!他们是遇上了什么大佛啊?瞬间想死的心都有了。
“夫人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白沁心扫了五人一眼:“不辨是非便来寻仇,着实愚蠢。”
五人一听,惭愧低头,可是还有后悔药吃吗?没有!
“不过……”白沁心话锋一转,“倒是让我看到了巫师联盟的团结,这一点不错。说来我们与你们并无任何冤仇,如今打也打了,也算是得了教训,我不会揪着不放。况且,也没必要和你们巫师联盟为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阳关道吧。”
“夫人当真准备放了他们,他们可是要我们的命!”
“说来他们虽被人蒙蔽却也情有可原,换做我,你还不得覆灭天下?所以,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也罢,夫人高兴就好。”
白沁心笑着亲了百里言一口,垂眸道:“杀了她,你们没意见吧?”
“没有没有!”哪敢有意见?知晓了真相,别说是她动手,他们也饶不了她。
“嗯,如此甚好。那,后会——无期了!”
“谢二位不杀之恩!”
五人跪地叩首,可等抬首之时,哪还有二人的影子?互看一眼,摸了摸各自的脖子,想来又是一阵后怕,更多的是庆幸。
搀扶着起身,扫了眼地上的尸体,施法让她灰飞烟灭。
看着那骨灰迎风而去,各自一声叹:人外有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