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元佑帝心神不宁地坐在龙椅上, 御案上的折子已经许久不曾翻动过了。
“陛下,夫人与玉薇已经成功进入了国公府。”黑子不知从什么地方走了出来,轻声禀报。
听到等了好久的消息,元佑帝紧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回了原处。
“过段日子便安排她离开, 国公府终究不是久留之地, 虽说易了容, 可姑母是个精明之人,万一被她认出来,倒是无端多了些麻烦。”元佑帝思忖片刻, 吩咐道。
“陛下放心, 夫人是个谨慎之人, 魏世子也会安排妥当, 不会轻易让夫人暴露身份的。”
元佑帝微微颔首:“隽航办事确实妥帖。”
***
却说沈昕颜母子二人坐上了下人们准备好的马车,一路往许素敏位于京中的宅子而去。
“母亲这是打算去哪儿?”记忆中好像从来没有与母亲一起承车外出的经历, 魏承霖有些小激动,好奇地掀开帘子往外瞧,发现马车并非驶往商业街,而是往了城中住宅区。
“去一位新结识的友人府中。”单独与儿子外出这样的经历, 对活了两辈子的沈昕颜来说也是头一回,心情也不禁有些飞扬,听得儿子问, 含笑回答。
魏承霖点点头, 并没有追问是什么友人。
“对了母亲, 有件事想请您示下。”忽地想起一件事, 他忙坐直了身子道。
“你说。”
“昨日蕴福来寻我,说是想与我一起习武,不知母亲意下如何?”
沈昕颜怔了怔,讶然:“他自己找去你那儿说的?”
“是,昨日我从祖父处回来不多久,他便来寻我说了此事。”
沈昕颜无奈地摇摇头:“这孩子着个什么急,身子尚未养好呢!回头我自己找他说说。”
原本她便打算让蕴福跟着儿子读书习武的,不过蕴福这大半年来吃了不少苦头,身子有些弱,如今正在大夫的建议下调养着,故而近来也只是读书识字。
“母亲,其实习武能强身健体,和他如今调养并无冲突,还会让他身子越来越好。但他年纪尚小,又没有半点武艺基础,得从头再来。孩儿幼时初习武便是由吴师傅教导的,如果母亲不反对,孩儿明日便去寻吴师傅,请他教导蕴福,您意下如何?”对此,魏承霖也有不同的意见。
沈昕颜细一想,也觉得如此甚好。
“既如此,那便按你所说!”
见她同意了,魏承霖眼睛一亮,又道:“既如此,不如日后也让蕴福到我院里来读书写字吧!如此也不必他每日来来回回地跑。”
蕴福现在和小盈芷一起,跟着负责教导盈芷的先生读书识字。
“这个得再过些时候,等你父亲再请了新的先生来再说。”
吴师傅如今不再教导魏承霖武艺,由他教蕴福倒也可行,毕竟不会影响魏承霖的进度。可念书就不行了,如今魏承霖的先生乃英国公亲自请回来的,就只负责教导魏承霖一人。
沈昕颜可记得清清楚楚,当日英国公本是打算再请他替三房的魏承钊、魏承越及长房的魏承骐三人开蒙的,可那先生却说要考校三人一番,通过了才肯收徒。
结果……想起得知儿子被嫌弃的方氏和杨氏那难看的脸色,她就不禁直摇头。
她虽视蕴福如子,但蕴福终究不是魏氏血脉,不管最后那先生有没有收下蕴福,方氏和杨氏那里只怕都不大好交待。
见她如此,魏承霖有些失望,不过转念一想又高兴了,双唇一抿,便露出一个浅浅的欢喜笑容。
沈昕颜没有错过他这一闪而过的笑意,含笑问:“蕴福到你那儿习武,你便这般高兴?”
“自是高兴,日后也有人陪孩儿一起习武了。”魏承霖用力点了点头。
虽然很大可能是各自跟各自的先生练习,不过总归在一个院子里,也算是有伴了。
沈昕颜愣了须臾,深深地凝望着他那双明显闪亮了不少的眼眸,突然意识到,原来她的儿子也是会寂寞的。
是啊,怎么会不寂寞呢?小小年纪便要一个人跟着先生读书习武,别的孩子似他那个年纪时还能窝在父母怀里撒娇,可他却每日天不亮便起床练武了。
旁人只瞧到了他的优秀,却无人注意到他背后付出的汗水。
她叹了口气,怜惜地拍拍他的手背,语气愈发的温柔:“我会让你父亲尽快物色先生,到时便让蕴福搬到你院子里去。”
“嗯,好,多谢母亲!”魏承霖更高兴了。
说话间,马车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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