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娶了周莞宁,好像也不是什么多可怕的事。
她有夫君,有女儿,还有祥哥儿和丰厚的家底,便是将来离了长子也不至于如同上辈子那样,落得个一无所有的下场。
事实上,魏承霖最近的日子确是不那么轻松,那慕容滔像是与他死磕上了,可着劲与他作对,初时还只是给他下点小绊子之类的,越到后面便越过份。
尤其是被他意外撞到他与周莞宁一起后,他的手段便愈发的狠了,毫不留情,招招致命。有几回,他险些便中了他的算计,把小命都交待了。
慕容滔的不管不顾同样激起了他的怒气,当下同样不再客气,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打算彻底将他打压下去,再不敢觊觎不属于他的人。
而他源源不断的斗志,均来自那一名绝美纤柔的女子。而对方父母对他的认可,同样让他斗志昴扬,行事便愈发雷厉风行。
慕容滔到底不及他的手段,损兵折将几个回合后,便暂且老实了下来。
而魏承霖也是顾及镇国将军府与英国公府的关系,自然不会穷追猛打。而且,于他而言,唯今最重要之事便是获得家中长辈的首肯,以尽快将他与周莞宁的亲事订下来。
这日他回府,惊闻蕴福请了媒人上门向妹妹求亲,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只回神过后,又觉得此事本应如此。
蕴福与妹妹乃是青梅竹马的情份,性情互补,彼此又是门当户对,若能结为夫妇,自是最适合不过了。
故而,当蕴福亲自上门求娶,诚心诚意地跪在大长公主与沈昕颜跟前,许下会一辈子对魏盈芷好的诺言,看到大长公主与沈昕颜脸上的迟疑,他也忍不住替蕴福说上几句话。
沈昕颜叹息着亲自将蕴福扶了起来,望了望大长公主,见她朝自己缓缓地点了点头,心中一定,道:“亲事自来便是由长辈作主,哪有本人亲自来办的?”
蕴福不是蠢人,一听她这话便明白了,当即大喜,无比响亮地回道:“多谢夫人,多谢殿下,我这便进宫请姑母作主!”
看着蕴福欢天喜地而去,沈昕颜微微一笑,忽又听大长公主道:“如今盈儿的亲事有了着落,霖哥儿你身为兄长,自然不能落在妹妹的后面,后儿一早你便随我到灵云寺去一趟。”
沈昕颜吃了一惊。
她当然不会以为大长公主真的只是让长子陪她到灵云寺,想必真正的用意还是打算带他去见什么人。
魏承霖自然也想得到,祖母这是相中了合心意的姑娘,打算带他去相看相看了。
他垂着眼睑,片刻,一拂袍角跪了下来,迎着大长公主的视线,一字一顿地道:“孙儿已经有了心悦的姑娘,请祖母替孙儿作主!”
沈昕颜呼吸一窒。
这一天终于又来了么?
大长公主似是毫不意外,不动声色地问:“哦?霖哥儿竟然也有了心悦的姑娘?不知是哪家的姑娘?想必必是一位德容言功样样俱佳,持家理事一把手的能干姑娘。”
一听她这番与上辈子并无二样的话,沈昕颜的心顿时便定了下来。
魏承霖脸上有几分迟疑,仍是如实回答:“她是新任鸿胪寺卿周大人之女。”
“原来是周大人之女!”大长公主点点头,“既然霖哥儿喜欢,那便纳她为妾吧!她虽是庶子之女,可到底也是官家女儿,一个贵妾的名分还是担得起的。”
沈昕颜惊讶地抬眸望了过去。
贵妾?!
“祖母!孙儿……”魏承霖脸色一变。
“怎么?嫌贵妾之名玷辱了她?想聘娶她为原配正妻?”大长公主冷笑。
“祖母……”事已至此,魏承霖自然是感觉到了大长公主对周莞宁的不喜,勉强压下内心的焦躁。
“祖母,周大人虽为庶子出身,官位亦不算高,可他一向深得陛下器重,他唯一的嫡女,怎可予人为妾?只怕到时便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
“霖哥儿,祖母便与你直说了吧,这周家之女,可为美妾,不可为正妻,更不堪为宗妇!今日你若瞧上的是别家的姑娘,哪怕对方门户再低,祖母也不会如此不留情面。唯独这周家女,却是万万不可!”大长公主盯着他,无比坚决地道。
一个三番四次遇险被外男所救,一个遇事除了哭泣便什么也不会的美貌草包女子,如何担得起正室之责?!
容貌过人不是什么错,可若明知自己长得招人却仍不知安份,接二连三出事仍无半点危机意识,这样的女子,又如何担得起‘内助’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