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好好好,那就给他五万打发了吧,既然他觉得他的艺人只值这个价,那就给他这个价,顺便让他把杨清择最近两个月的通告都推了,这两个月……恐怕这位小主得忙坏了,做不了活动。”
说完,屋里响起了两人的笑声。
没人注意到床上的人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上冒了一层汗。
从娘娘腔说到“李非”的时候,宿郢的头就猛地疼了起来,天旋地转的感觉再次袭来,眼睛完全睁不开,身下的床似乎也旋转了起来,疼痛将这个身体的记忆凿开了一个缺口,大量的记忆在几秒内争先恐后地灌入他的脑中,几乎将他的脑子挤破。
难受的感觉持续了将近十分钟才慢慢平息下来,身上的短袖和裤子被浸出了汗迹。过了好一阵,他才缓了过来,随即,相关的记忆涌入了他的脑海中。
在这个世界,他的身份是一个名叫杨清择的小演员,今年二十三,是一个二十八线偶像团体的成员之一。
之所以躺在了这里,是因为在一次夜总会表演中,他被一个大佬看对了眼,大佬想潜规则他,但杨清择不愿意,经纪人李非出卖了他,给他下了药,让娘娘腔帮忙把人送到大佬的床上,想要从中获利五万。
这个娘娘腔名王江海,是圈内有名的皮.条客。多少肮脏的交易都是经了他的手,逼良为娼的事他也没少干,可就因为他做事隐蔽,出门进门身边都带着一群高薪聘来的警惕性极高的保镖,所以至今为止也没人抓住他的把柄。
退一步说,就算抓住了,可能也拿他没辙。王江海拉过的生意不知有多少,要是掀了他的腌臜摊子,可能娱乐圈里有将近一半都要翻车。
西装男是王江海的副手,长得一副老实粗犷的样子,实际心眼儿也坏透了。跟着王江海两个人,没少像现在这样打人闷棍,送人去做那见不得人的事。
宿郢躺在床上一边听着二人聊天,一边整理着脑中的记忆。因为药物缘故,他没办法集中注意力,想要调出那位打算潜规则他的“柏爷”的资料,调了半天也想不起来人家的脸,只知道那个人坐着个轮椅,穿着暗色的衣服,一句话都不说,吩咐手下只打手势。
从身体遗留下来的畏惧感来看,那似乎不是个好招惹的人。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叩叩。”
王江海道:“哎哟,来人了,柏爷这速度可真快呀,看来是迫不及待了。”
西装男说:“这小子长得女里女气、细皮嫩肉的,也不知道柏爷看上他什么了,浑身没有二两肉,要不是看裤裆那儿还算有点料,我都要怀疑这小子是不是个女人假扮的了,这跟娘们儿似的,干着有什么意思?还不如直接抱女人呢!”
宿郢:“……”
女里女气?细皮嫩肉?女人假扮的?娘们儿?
说谁呢?他?
再联系到自己被下药、即将被送到大佬床上的事实,一向波澜不惊的宿郢再也无法淡定了。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这是要被送去给那位大佬……做下面那个?
操。
宿郢骂了几十年来第一个脏字。
门被打开,进来了两个保镖。那两人跟王江海没有多说几句,就将宿郢从床上拖了起来,一人一个胳膊就把人架着走了。宿郢脑袋昏昏沉沉,头重得都抬不起来,被两人架着快速地走动,胃里一阵阵地反酸。
进了电梯,他模模糊糊地看到保镖按了三十三楼。
“叮咚。”电梯开了。
他继续被架着走动,东拐西绕,大约走了有三分钟的样子,他们到了一个宽大的红色实木门前,保镖按了门铃。
里面出来一个人:“是他?”
“是,杨清择。”
“洗过了?”
“王江海说已经洗过了。”
“哦,那送进来吧,柏爷在洗澡,你们把人放到床上去就可以走了。”
然后宿郢被拖到了卧室里。
卧室里的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屋子里昏暗一片。隐隐约约看到那张床是圆形的,铺着柔和的中式花样的床单,枕头上还放着一本书。床头边立着一个架子,架子上挂着一盏昏暗的古风灯笼,灯笼纸是胭红色的,照出来的光也格外暧昧。
他被保镖脱了鞋袜,丢到了床上,身体朝下趴着,鼻子陷在松软的被子里,嗅到了从被芯里散发出的檀香味儿。
浴室就在卧室里侧,淅淅沥沥的淋浴声从里边传出来,将宿郢的心浇得凉透了。
“柏爷,人已经带到了。”其中一个保镖走到浴室外侧恭敬道。
浴室里的水声继续响了十几秒,然后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从里面传出了屐着拖鞋往出走的脚步声。
“嗯。”那男人的声音懒懒的,有些沉还有些沙哑,“你们可以走了。”
宿郢勉强睁开眼,只看到那人上身半敞着的浴袍下那一块块纹理鲜明的麦色的腹肌。当即,他大脑充血,头晕目眩。
然后,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