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上跳出了歌曲名和演唱者。
我看着上头的英文,念道:“La,La。”
景翊低声笑了笑:“La Vanille。”
我咳咳,跟着她念了一遍。
她听着又笑了声。
我忽然想起她此前说我英文发音奇怪的事,尴尬地往后一靠,将歌收进了另外一个特殊歌单里,接着低头看歌词,的中文翻译。
很快我们到了小区门口,很快她同我道别,我把门关上后,在车外同她招手,不知道漆黑夜色玻璃窗内的她,看见了没有。
夜很深,路上唯一的亮光只有小区大门和路灯,还有一家24小时的便利店。
景翊没有立马将车开走,我想她大概是要目送我进去,我也不同她磨蹭,转身朝着小区门口走去。
才刚进小区门,口袋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我掏出来一看,是景翊打来的电话。
没有转头,我小步走到了小区门卫亭后头躲着,探出脑袋看了眼远处景翊的车灯,接着将电话接起。
“景老师,怎么了?”
说这话时,我的心脏砰砰直跳。
那头是她有些疑虑的声音,问我:“你落了个袋子在车后座,出来拿吗?”
我深深吸一口气,却还是紧张得很,双手开始发热,但还是尽量镇定地对着电话说:“嘿嘿,是送你的新年礼物。”
“哦?”景翊在我意料中的疑惑了一声:“送我的?”
我:“对。”
她忽然不说话了,我咬住下唇仔细听,电话那头传来了咔咔纸袋子的声音,没几秒,我听她轻轻地笑了一声:“围巾啊。”
我点头:“对对。”说完我紧闭双眼又补了一句:“小礼物,老师不要拒绝我。”
她低低笑了几声:“我说我要拒绝你了吗。”说完我又听到袋子的声音,估摸着她将围巾又放了回去。
“谢谢。”景翊又说。
我舒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刚才竟然紧紧攥着拳头。
“不用谢,嘿嘿。”我心里炸开了花。
她嗯了声,问我:“到家了吗?”
我看了眼地上的杂草:“快到了,等电梯。”
她又嗯了声,说:“可可,新年快乐。”或许是因为祝福,她的这句话特别轻,轻到让我觉得我似乎还坐在她身边,耳边有刚刚听的那首歌,周围绕着她衣服的臭味。
微风吹来,却吹不凉微微发烫的脸颊。
话音落,我瞧见远处的那辆车忽然动了起来。景翊说了声早点睡便将电话挂断。
我将脑袋探得远,目送她从眼前的大道上离开,接着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握着手机,愣愣站着看着景翊车离开的方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冷风一吹,我的手又凉了起来,我拿出手机按下解锁键,痴痴地看着解锁屏幕上的景翊,看着照片里她浅蓝色外套上的右手袖子,并排的三颗扣子,少了中间那颗。
我举起我的右手,同照片里的那般,袖子中间的那颗扣子仍旧没有补上。
将手机收了起来,我摸了摸剩下的两颗扣子,并祈祷景翊是个烂记性的女孩,再也不要想起我们互换过衣服,那么我这件衣服就不用再还给她了。
回到家,爸爸的麻将还没有结束,妈妈给我热了碗全是喊不出人参名字的鸡汤,也不知道是哪里学来的词,非说她的汤是心灵鸡汤,让我吃完,渣渣都不许剩。
我问她喝完有没有奖励,她说喝完我的人生将得到升华。
我不再同她纠结这个问题,我觉得再纠结下去,她会给我看她朋友圈里的视频,我很害怕。
洗漱完了之后忽然感觉有些累,抱着抱枕摊在了床上,拿出手机随意刷了刷,忽然刷到了景翊更新的朋友圈。
我一个激灵立马坐直。
“第一次收到学生送的礼物,比心。”
文字下面是我的围巾,放在她窗前的那块榻榻米上,还有她的食指和大拇指并在一块儿的比心形状。
我看完后,将手机丢在床上,对着空气兴奋地抓狂,在床上滚了几圈后双手握成拳挥了好几十下。
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激动了将近五分钟后,再次拿起手机,在她的这条朋友圈下面,点了个赞,接着截图下来。
本来已经酝酿好的睡意,被这么一下,又被抛到天边去了。
我打开灯,拿起床头柜上刚刚去书房打印好的歌词,打开了小音响。
景翊说的哪首歌已经被我导入进去,此刻正在循环播放,她每唱一句,我的脑子里便开始循环景翊对我说的话,对我做的小动作。
好嘛,想了无数遍的画面,不仅有了滤镜,还有了背景音。
跟着胡乱唱了几句后,傻傻地忽然笑了出来,不自觉地在被子里蹬腿,蹬完后又觉得自己特别神经病。
嘻嘻。
傻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