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非得这么残酷吗。
路天数完以后,给路爵插上了,像是完成老师布置作业的学生一样说:“齐了。”
“你是不是多数了,我今年十八。”路爵手里夹着烟,躺在沙发上说。
“你三十一。”路天坦率得让人无法反驳。
完事儿路天又在自己那个粉色小猪蛋糕上插了十六根蜡烛,低着头摆好位置,连所有蜡烛之间的距离都是一样的。
“我十六。”路天低声说,“差了十五根。”
路爵心想,十五年还真挺长的,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俩小天加起来才有他大:“我吃过的盐,可能比你走过的路都多。”
路天伸手拔掉了一根路爵蛋糕上的蜡烛,插在他自己挑的蛋糕上说:“以后这样。”
“嗯?”路爵吸了口烟,有些不解。
灯光下路天眉眼深邃漆黑:“我们一起过生日,我长两岁你年轻一岁,很快,我就可以追上你了。”
十五年太过于漫长。
如果,我十七岁时,你三十。我十九时,你二十九。
这样,把你的年龄加给我,稍微等一等我就长大了。
路爵第一次在过生日时红了眼睛,摁灭了烟头后,切了块蛋糕说:“别着急,慢慢的。”
那些迫不及待被时光逼着长大的小孩,全都是有着各种身不由己的原因,哪有什么快速长大的方法,只不过是不得不去坚强而已。
路爵希望他的小天能够慢慢坚强,少受伤。
桌上路爵把付曜爸爸的事儿跟周辞说了。
周辞揉了揉眉心说:“最近事儿很多,已经查到那个贩毒团伙的线索了,确实跟娱乐圈有着抹不清的关系,直接通过明星贩卖毒.品,我们现在怀疑的对象里有方青崖之前经纪公司的艺人。”
“确定吗。”路爵问。
“不确定,所以需要你去探一下。”周辞回答说,“至于那个聚众吸.毒的案子,先交给其他人调查。”
“这次的人设又是什么?”路爵喝了口茶,“终于可以让我演个有钱人了吗。”
“经纪公司的老板。”周辞说,“黑卡借你去装逼。”
路爵稍微有点开心:“可以随便刷吗?算不算公费吃喝。”
“你敢公费?八项纪律处分你。”周辞瞥了他一眼。
“过过瘾也是好的。”路爵说,“这艺人谁啊?”
“季坤。”周辞颇有深意的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加油。”
“那个风评不佳,传说男女通吃的老流氓。”路爵有些惶恐,“操。”
“可能只是传言呢,娱乐圈毕竟真真假假。”周辞说,“他私底下或许还不错。”
“嗯,还不错,不错得都已经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了。”路爵感觉嘴里的茶有些苦涩,出卖色相的事儿他可不想干。
“据说他不喜欢你这一挂的,他喜欢小鲜肉。”
“那带上我。”路天主动要求,“我小鲜肉。”
“主意不错。”周辞说,“那就你们俩一起行动吧。”
“开玩笑呢?”路爵第一时间站出来反对,“来吧,向我开炮吧,我愿意出卖肉体。”
“谁让你出卖肉体了?怎么那么喜欢抢着出卖肉体呢?”周辞批评了他,“你想象力不要太丰富,你这脑子里都是什么啊,赶紧控干净了。”
“还跟我摆谱呢,滚滚滚。”路爵踹了他一脚,“一边儿去,看清楚了这我家。”
周辞笑着往后缩了缩。
“你们快点儿过来吧,我爸又在聚众吸.毒呢,一共仨人。我好像被发现了,正反锁着门躲在厕所里,我怕坚持不了多久,我爸就会把门给踹开。快点儿吧,求求你们了。”
付曜打来电话的时候,正在半夜,路爵正在睡觉,电话是路天接的。
路爵喝得有点多,被推了好几下都没醒,付曜那边催得特别急,手机那头传来非常剧烈的踹门声,路天赶紧利索的套上了外套。
人命关天,他压根也没多想,出门打了辆车,就直奔付曜家去了。
去往付曜家的路上,他报了个警。
幸好到地儿的时间还不算晚,付曜的爸爸没有把门给踹开。
由于动静很大,周围的邻居都下了楼出来问:“这么晚了吵吵什么呢?!!”
“去你妈的。滚去睡觉。”付曜的爸爸吼了一嗓子,继续咚咚咚踹门,“小.逼崽子,你赶紧给我出来,收拾不好你了还。”
路天推开拉面馆的玻璃门,单手反擒住了付曜爸爸的肩膀,箍住他的脖子往后狠狠一勒,勒得他青筋暴起,满脸通红。
“你他妈给我放手。”付曜爸爸低头咬住路天的胳膊,一口给他咬出了血。
路天却铁打一样没有动,胳膊越勒越紧,眼看着付曜爸爸就呼吸不畅了。
他猛地松手,把人往地上一扔,先是抬起脚往他心口上踹了一脚,又连续往他身上踹了好几脚。
路天把门给付曜打开,让他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你还好吧?”路天皱着眉问身上被汗湿透的付曜。
付曜没回答,抬起头的时候瞳孔放大了一圈,惊恐的看向路天的身后说:“路天,小心!”
可是话已经迟了,路天转过头的时候,铁凳子已经砸在了他的头上,鲜血顺着他的额角淌了下来。
路天面无表情的擦了擦额角的血,从脚边拿起一把同样的铁凳子,目不转睛的看着付曜爸爸,一步一步的逼近他,目光透着森然的寒意。
“别,别过来。”付曜的爸爸被吓清醒了,瑟瑟发抖的往后退着。
打人要打在看不见却又能让他疼的地方。
路天红着眼睛,对着他的肋骨砸了好几下,一直砸到眼前血肉模糊,付曜开始喊停,楼上俩人下来尖叫着喊:“杀人啦杀人啦。”
这时,警察开车来到了拉面馆,迅速把他们围了起来说:“先保护好现场,还有你,放下凶器。”
路天放下凳子,摸了摸流血不止的额角,轻微的皱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