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李淮举了火把,步入岩石杂草丛里,寻了一遍,不知道再找些什么,没多久,似乎找到了,他便将火把拿给奚来举着,然后从袖子里摸出一条红绳儿来打成结。
“这红绳儿不是……”
李淮没看她,点头应道:“是啊,本王将上面的符纸扯下来了,这绳子正合适。”
他将打好的绳结放在一个通往地下,黑黢黢的小洞口,并作出禁声的动作,让她将火把给熄灭了!
奚兰看出来,那是一个野兔的洞,就问他:“你不会是想要守株待兔吧?”
李淮笑了笑口语说:“聪明!”
她只得无奈的坐在一旁的岩石上,跟他一起守着那洞口的动静!
月光照下来,照在那张光洁俊美的脸上,她手放在膝盖上,撑着下巴看得发呆。
前一夜,她还背着他,人魔一线。
那种艰辛的漫长困苦还在脑海里回荡,但看到此刻任然美好的李淮,她就确定,一切都是值得的。
也许是因为太劳累了,她竟这样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哇!”突然,被一声惊喜吵醒,她看到李淮手头提着一只野兔,对她摇晃:“本王说了吧,这山野里,哪里不是吃的?”
他那个守株待兔的法子竟然真管用了!
奚兰无奈摇头,笑道:“看不出来王爷竟然还有这个本事。”
“你们这些修行人真当本王是酒囊饭袋吗?”因为捉到这样一只又肥又大的兔子,李淮相当开心,不过他似乎有些疑惑,他问:“虚合,你为何不问本王为什么要用这样一个愚蠢的法子?”
“这还用问吗?”她耸肩,指着周围的地形说:“王爷先是找到了这个野兔洞,前一夜下了整夜雨,这兔子一定饿了一天一夜了,且野兔喜欢夜里觅食,所以今夜必会出来觅食,它两只眼睛长在头顶,很难看到脚下的情况,不就被王爷下的套给套住了吗?”
这法子不但不笨,且还是捉野兔最省力的方法。
但此刻,李淮听了她的回答,却是保持原样的凝视着她。
那目光让奚兰十分不自在,她赶紧将戴着面具的脸埋下去。“王爷看什么?”
“没什么,只是乍一眼看到那个面具,觉得有些诡异。”
她回答:“那王爷就别看!”
不久,他们一起回去了山洞里,要处理那只野兔,奚兰接过来说:“王爷,让我来做吧!”
他这样金贵的人儿,何时做过这种伙呢?
不过这并非她主动的原因之所在。
李淮也有些不解:“虚合,你乃修行之人,不怕杀生吗?”
她没有回答,提着野兔朝洞外的一颗大树下走去。
杀生?她当然不愿。
但李淮身上的杀戮已经太重了,这小小的杀孽就加注在自己身上吧!
她将兔子放在地上,然后双膝跪地,小声默念:“兔子对不起,今日我要取你的血肉为食,是我的孽你的功德,望你下一世能修成人,不被人食肉。”
说完,她就摸出匕首来,麻利的帮这兔子送上了路。
其实从小她都随父吃素的,到了京城,因为要扮演季锦画,她才不得已食了肉,每食一次,就要在心中默念咒语数遍才会安宁,又何时,亲手动手杀过生呢?
所以这一刀下去,看到兔子挣扎着很快就不动了,她从紫虚元走时就忍住的眼泪,立刻刷刷的往下掉。
她忙取下面具来将泪擦干,还得为兔子念几遍往生咒。
“你怎么了?”许久不见他回去,李淮便出来一探究竟,就便看到了她对着那颗大树擦泪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