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顾虑的扫了一眼周围,将严氏兄弟与这殿中的宫女一并给遣了出去。
殿门关上那刻,他才轻声对她讲:“奚兰,本王已派人四处寻找紫虚元的下落,之前,都无所获,不过今日在临西镇传来消息,有人在那发现一具毁了面的男尸,怀疑可能就是他……”
“不可能!”她一口否认。
紫虚元怎可能死?连她爹都说紫虚元是难得的修行之才,他师父清阳真人已活了一百八十多年,他才十八岁而已,这回,他师父允了他下山来,怎可能是让他来送死?
李淮也不愿意相信这个消息就真,他从袖子里摸出一张裹好的白帕来。
“那尸体身材与紫道长十分相似,穿的衣物,也似乎就是那日他离开西山身着的那一件白衫,下面的人查看了尸体,即刻赶回来禀报,近日天气日渐热起来,那尸身不易运回金陵,为了保存尸身,那尸身就放在义庄里,用冰块保存。”他说着,将手里那棉质的白帕递给奚兰,沉声道:“这是他身上,唯一发现的遗物,奚兰你好好看一看,是否是紫道长的!”
她也顾不得手上的伤了,忙用手接过来,快速揭开那白帕,看到里面的物件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如雷轰顶。
那是一支青花银丝发簪!
这发簪虽不名贵,但它的样式却极其别致,奚兰自然记得深刻,那是在没念凡咒之前,被紫虚元时时带在身上的,端婆说,那是原本,臭小子打算送给她的!
那时,为了不让附在自己身上的端婆得逞,紫虚元用此发簪刺了胸口!
“不”她伤手拿着那支簪子微微用力,却感觉不到手伤在疼。“不可能是他!”
李淮见状,立即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怕自己将那发簪拿出来,又弄伤她的伤,只得轻声唤着:“奚兰,将手放开,快将手放开!”
她似没听到一般,继续抓住那支发簪,望着他,瞪着无神大眼,“那不可能是他,你的人从哪里得到了这枚簪子,一定是他们想用来骗我的对不对?”
她坚信着紫虚元不可能就这样鸟无声息的死去,所以才会变成愤怒,认为是有人在误导她。
李淮却一心担心着她手上的伤,剑眉紧锁着,哄着她:“奚兰,怪听我的话,将手放开!”
听了这一声,她目光才缓而僵的看下去,她的手掌,因为拿着那根发簪太过用力,戳破了被烫过的脆弱肌皮,有血从里面侵出来,不多,但是很刺眼。
她轻轻的张开手掌,李淮赶紧将那支簪子拿出来,对着门外喊:“来人,去传太医来!”
奚兰看到他那紧张的模样,又开始陷入一种死一般的沉默。
她在想,一定是哪里出了错,她念了《凡咒》,为何却改变不了紫虚元的结果?
还是,《凡咒》根本就改变不了任何?
太医很快就来了,帮她清理了伤口,敷上药。
这过程很疼,她却麻木的坐着,像那只手不是她的一般,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李淮站在旁边看着,心头却如刀刺一般。
等太医一走,他脸色往下一垮,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愠色道:“你若下次再不将自己的身子当一回事儿……”
他声音断了,原本想威胁她来着,可是仔细想了,他能威胁她什么呢?
这个女人,连命都不要了!
奚兰目光移过来,平视着他:“我错了!”
这不是为了敷衍他,连她自己也觉得,她是错了吧?
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将紫虚元卷进来的。
若最开始,她将话说得再狠一点,或者与那臭小子划清界限,也许,他就不会出事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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