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书记,在我们农村什么是右派份子?”繁荣村支部书记樊洪明突然问。
“什么是右派份子?”丁祥福说,“这个问题,你作为一个共产党员,想必通过报纸看见过,我在开会的时候也提起过。毛主席对于什么是农村的右派也没有明确的指示。几位同志,我在这里可以告诉你们,目前,我国在城市、在高等学校,反右派的运动开展的很火热。不久以后,我们这里会有右派份子下放下来。他们来做什么?按照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指示,就是让他们来锻炼。毛主席说,要孤立右派份子,不能让他们猖狂,要让他们夹着尾巴做人,让他们改邪归正。在我们农村,知识分子少,非农业人口少,相对来说,右派份子不是很多。但是,我们也要提高警惕,预防和发现右派,及时将他们挖出来,揭露他们、孤立他们,让他们改邪归正。不然,就叫他们自取灭亡。”
这些话,罗义江听了,还是没有搞清楚什么是农村右派。对于地主、富农、反革命和坏人,以前是采取批斗和监视劳动的措施,眼下,虽然有些人怨声载道,但是,也都是乡亲,也就不打算敌我矛盾来对待。
今天来的目的达到了,罗义江就返回。
再说朱三兰捡了一下午的谷粒,到傍晚的时候回家。胡天健站在门口,带着两个小弟接着。
因为好奇,胡天健跑过去一看,斗箕里却是一粒谷子也没有。
“奶奶,我要吃饭。”三岁的胡金义拉着朱三兰的手叫。
“义儿,奶奶明天煮饭你吃。”朱三兰抚摸着胡金义的头许诺。
“奶奶,谷子呢?怎么一粒谷子也没有看见呀?”胡天健感到疑惑,“还说煮饭弟弟吃,一粒谷子也没有。”
“二哥,你不要问嘛。”胡琴扯着胡天健的衣角,小声说,“奶奶生怕别人看见了。”
朱三兰也不说话,牵着胡金义回到家里。
渐渐地,胡为强、周银芝、胡玲、胡天康上工回家了。
胡金义看见周银芝回来了,扑过去,囔:“娘,我要吃奶……”
三岁的胡金义要吃奶,胡天健也是早就见识过的。
周银芝搂起胡金义坐在屋里的凳子上,掏出干瘪的乳房塞进胡金义的嘴巴里。
周银芝连日来都没有吃饱,又上工,体力消耗也大,哪里有奶水。胡金义吮吸了几口,发现母亲的奶子里没有早已告别的幸福回忆,失望地放弃了吮吸,吐出奶头。
朱三兰点然煤油灯,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谷子,放在桌子上的一个粗瓷碗里,总共有两碗。
“就这么多?”胡天健问。
“这么多就很多了。”胡琴说,“我和奶奶还是在一处牛踩的脚迹里发现了一堆谷子,奶奶说可能是谷担子漏在牛脚迹里没有人发现,不然还没有这么多呢。”
胡天健知道自己说话有些过分,不再说话。抬头一看,家里几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满意而渴望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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