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兰娟打开房门,划火柴点燃煤油灯。
温兰娟的房间安排在女子寝室的边上,与女子寝室一墙之隔。外间是办公室,里间,就是卧室。
办公室里,有一张桌子,上面有一瓶红墨水、几本书。白色的土巴墙壁上,张贴着几张报纸。
温兰娟断着煤油灯进了里间,胡天健站在外间迟疑着,不好进去。
“进来呀,”温兰娟轻声说,“胡天健。”
老师叫进去,胡天健也只有进去了。
温兰娟的卧室里,正面是一个木头窗户,上面有一块白色的布,应该是窗帘。窗户下面,有一个木板桌子,上面放着一个黄色的铁缸子,缸子上有一行字:中国人民解放军。
靠里边的墙壁下,放着一张行军床,床上盖被是黄色的军被,折叠得很整齐,被子上有灰色布片的布丁;被单也是如此。
靠门的墙壁上则是从上面悬挂下两条绳子,吊着一跟竹棍,上面悬挂着一条白色的毛巾。毛巾很旧,很干净。
温兰娟坐在凳子上,看见胡天健站在那里拘谨摸样,指着床笑说:“天健,你坐。”
“我不坐,温老师,您有什么话对我说呀?”胡天健笑问。
“你坐,也没有什么事情。”胡天健这学生,死而复生后来学校十多天就被乡书记看中,委以重任,将来前途无量。还没有搞没有搞清楚他的路数,需要一步步试探,“只想说说我的情况。”
老师要向学生说情况,胡天健没有理由拒绝,就坐在床,说:“温老师,你有什么情况就说咯。”
“是这样的,胡天健,你受伤了,以前的事情你或许忘记了。我教你语文和政治,对你很关心的……”
“呵呵,多谢温老师……”
“你可能不了解,我是解放初期随军南下的文工团演员,后来就在中学做老师……”
以前的事情,温兰娟也不想过多的说,说了这么多,胡天健心里应该有底。
没有想到这个温老师资格这么老,胡天健暗暗吃惊。既然她是南下军人,上面应该有人罩着,还是小心为好。因此,胡天健笑说:“哦,温老师,你有什么教导,学生洗耳恭听。”
“别那么客气,天健,现在你是突击队长,我还是你领导的呢。”温兰娟笑说。
“温老师千万别这么说,”胡天健谦恭说,“温老师是老革命呢,我们要向你学习。”
“我们互相学习,青处出于蓝而胜于蓝。”温兰娟说,“你年纪这么小,将来前途很大。”
“我年轻幼稚,考虑问题不成熟,还请老师指教,有什么话就请老师你直说。”说这么多,胡天健猜想温兰娟肯定有什么交代的。
“也没有什么,只是最近我的身体不好,荒山山高、胜利路途遥远,恐怕我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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