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鞋子抠出来,周银芝干脆把鞋子送到田埂上,赤脚返回田间。果然利索不少。
“大家多扯点,回家一起分。”不远出,传来曾细妹的声音。
“怎么还要集中分配的?”周银芝心中咕哝,一边扯,一往曾细妹方向挪动。
田野里,黑忽忽的,女社员都在用心忙碌,时不是传来嬉笑和说话的声音。大多是议论这次偷粮分粮的话题。
“怎么男都不来,只派我们妇女来……”
“我们妇女不怕批评,批评几句也无所谓,男人的面子大,被人批评了就没有面子了。”
“还不是怕批斗,我们妇女批斗的机会少。”
“当心明天就批斗你。”
“批斗我你还跑的脱?要你陪伴我——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
“嘻嘻,……你想……”
“我们又没有拿别人的东西,偷的也是自己做出来,自己偷自己的东西,这也犯法么?”
“什么自己的东西?没有听说现在都是集体的么?”
……
周银芝挨到了曾细妹的身边,小声问:“我们这样把谷子弄回家,都不怕么?”
“怕什么,你没有听人说,自己偷自己做的庄稼不算偷么?”曾细妹不以为然,口气轻松。
“说是说自己的庄稼,可是也是小队的,按照政策应该收割了再分配的。”周银芝还是担心的。
“小队的小队的,银芝嫂,你还没有听说,今年晚稻统治到大队去了。”
刚才在家里听胡为强说也是今年的晚稻统一到大队,这消息果然是真的?
“你听谁说的?”周银芝问。
“听谁说的,我也不知道,反正大家都这么私下议论。管他那么多,无论是不是大队统治,我们把谷子弄回家总是保险的。”
这话题就到此完了,再说,还是这样。总之一句话,这稻子是自己做的,自己拿回家也错不了哪里去。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这谷子拿回家还要交给小队统一分配么?”周银芝想到另一个根本问题。
“当然是这样的,你以为各人弄各人得呀。”曾细妹解惑,“你想想,如果各人弄各人得,那还不都枪起来了?枪起来了,必定有意见的。这样一闹,还不暴露了?最后就是大队来处理我们了。我们这是小集体,在我们这个小集体里,是要公道分配的。”
没有想到曾细妹如此有学问。周银芝说:“那谁主持分配?你呀?”
“无论谁分配都一样的,大家一起做,一起分,没有区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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