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和亥时就还是可以的。亥时是晚上,这个可以回避,戊时辰嘛,你们就避开就是了。”
文金桃听了,眉开眼笑:“我就说嘛,这两天天气这么好,能不是好日子吗?”
站起来,对曾婆婆说:“多谢曾婆婆,我们走啦。”
说着,带着周升狗回去置办婚事。不提。
却说婚嫁这天,因为要避开中午的戊时辰,迎亲的队伍就在家里吃了中饭才下山来。
婚事这么急,文可思这边也没有办什么嫁妆,男方那边就来了四个人,一个是媒人文金桃,一个是新郎周升狗,一个是周升狗的三弟弟周升牛,一个伴娘。
文可思这边,因为是地主,也不敢铺张请客,也就叫了几个嫡系的亲戚过来,办了一桌子简易的酒席,吃了中饭,早早地就散场了。
下午两点多,周升狗才达到文可思家中。
本来就没有什么嫁妆,周升狗那边,一共拿来十块钱,为文可思买了一身衣服的布匹就用了两块,置办酒席用了两块。多余的六块钱,分配给几个亲戚,这个三毛,那个两毛,用去了两块。剩下的,李金娇在木匠那里买了一只箱子、两把椅子、两条凳子、一只火笼。另外,李金娇又自己掏钱在商店里买了一口铁锅,在铁匠铺里买了一只炒菜用铲子。
这样一来,也有一担子东西陪嫁了。
作客的人已经回家了,文可思家中,就是自己家中几个人。文金桃把周升狗安排在堂屋中坐,自己到房间里找李金娇。
李金娇坐在文可思的身边,眼泪时不时流下。想起女儿出嫁了,自己成分不好,受了不少委屈,一下子心酸,就伤心落泪。
文可思呢,胡天健交代自己以后,再也没有来过。自己今天出嫁,也不见李金豹来,更没有胡天健想像的那种场面。想起自己就要跟着与父亲般大男子睡觉,心中说不出的伤心难过,更是泪水长流,眼睛都哭肿了。
“金娇,荒山的人都来了,这边还有什么事情么?”文金桃也不规劝,开门见山,急于求成。
“这边我们都准备好了。”李金娇小声回答。
“荒山那么远,今天的日子有忌讳,只能吃了中饭下山,晚了点。要不,我们准备启程怎么样?”文金桃说,“晚了只怕路上不好走呢,上山下岭的,树林又深。”
“嗯,也好。”说着,起身说,“我去叫孩子他爹准备送行。”
“这个就不用你去了,我去问问。”文金桃按住李金娇,“你在这边劝劝闺女。”
文金桃找到文敬辞,商量说:“亲家,我跟亲家母商量过了,荒山路远,要早点启程才好。要不,我们现在就走?”
“什么时候了?”
“未时末尾了。”
“就到了未时末尾了?三点了?”
“嗯,三点应该到了。还不走,恐怕申时还过不了山,晚上到家就不好了。”
“嗯,那是应该走了。”
“亲家准备谁背闺女出门?”文金桃问。
“可奎背,也是他陪伴文可思去荒山。”
里边,李金娇轻声说:“思儿,不早了,你要走了……”
李金豹还不来,胡天健也不来,我怎么办?难道我注定就要这样生活下去?文可思抽噎地更厉害。不说话,就是表示默认,文可思只有开口了:“娘,我想等等。”
“嗯,也好,也就多呆会儿。”
文金桃走进来,后面跟着文可奎和周升狗。
“金娇,可以走么?”文金桃问。
李金娇面向文可思,说:“思儿,要走了。”
文金桃用手推了推周升狗,示意他对李金娇说告别的话。
文可思一听要走了,眼泪夺眶而出,埋在李金娇的怀抱里哭泣不止。
周升狗挨到李金娇跟前,木呐说:“岳母……,我……我……对不住你,……我会照顾文……文……闺女的……”
本来是说照顾文可思的,情急之下,又要回忆文金桃的嘱咐的台词,就把文可思的名字忘记了。周升狗说话本来就不气壮,也没有见过如此严肃、伤感、规矩的场面,嗫嚅了几句,下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文金桃见到这样,连忙拉着李金娇的手,说:“金娇,你就放心,到了荒山,我保证周升狗这人对待你家闺女就像对待天上的月亮,宝贝着呢。”
李金娇也不说话,只是拿眼泪出来。文金桃又捏着文可思的手,说:“闺女,你也不要太难过,女人都有这么一天的。你到了荒山,好好地与周升狗过日子,也没有人再敢欺负你。有空呢,就常常回家来看看。只要夫妻两人和和气气的,日子就会好的,将来生几个孩子,还不是美满幸福的家?有什么委屈的事情,可以对我说,也可以回家对你娘说,我们会为你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