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扭捏着。
“人哪里有生来就会写字的?都是从不会到会的哦。”方果亲拿起笔,递给四妹。
四妹接过水笔,不知道怎么动手。
方果亲走到四妹的身边,握住她的手,说:“来,我教你写毛主席语录。”
四妹以为方果亲是在借口亲热,心中有点紧张,手被方果亲抓住,不知所动。
“来,你看,毛主席三个字是这样写的,毛字呢,先写撇,再写三横,最后,就写竖弯勾……”
两个人紧紧依靠着,彼此呼吸心跳都听的见,方果亲在手把手的传授文字书写之时,故意把身子贴在四妹的身上。
四妹受其暗示,本来就是主动的性格,突然把方果亲搂抱住了。
“四妹,你这是做什么?”方果亲假装大吃一惊。
“方文书,这次需要你照顾,我大姐说让我陪陪您……”
方果亲挣脱出来,叹息说:“哎,我们党的优良作风和优秀品质,就是被那些腐化分子糟蹋的。毛主席铮铮教导全党全军和全国人民,取得全国的胜利只是万里长征走完的第一步,要时刻警惕资产阶级糖衣炮弹的进攻,防止资产阶级思想的侵蚀。可是,总有那么一些人,把毛主席的教导当成耳边风,却干起资产阶级的勾当,玷污了党的纯洁。可叹啊,可叹。”
四妹被突如其来的大道理说的如入五里云雾,不知所以。
方果亲继续说:“我们党和政府,安排工作,是根据社员的思想、能力和贡献综合决定的,不是搞歪门邪道搞投机倒把,根据你平时的表现,我们有权力安排你到合适的工作岗位,绝对不是要你出卖自己的贞操来交换的。你放心,我会向上级汇报,向下级招呼安排你的工作的。”
长篇道貌岸然的表白,四妹总算听懂了。原来这干部并不是像大姐所说的那样,都是走后门讨好干部才有好的工作的,像方文书这样的清正的干部,就不要别人黄花闺女作为安排工作的交换条件。于是,在四妹的心里,升起一股对于方果亲的敬意。
接着,方果亲讲了党员干部的纪律,讲了社员们的义务,讲了新旧社会官吏的区别。四妹半懂不懂,睁开眼睛,闪动着钦佩的光芒。
再说王静妹回家以后,把自己的遭遇一说,叫三妹去大队部写材料。三妹一听,竟然哭了。
王静妹好话歹话说了一谷箩,三妹还是不愿意去。
“三妹,你这样不信劝说,难道你要大姐今晚死吗?”王静妹计无可出,发出救命的哀鸣。
“大姐,不是我不想去,你想,我已经被胡秘书玩弄过一次,现在又要去陪伴方文书,还要写材料。我一个闺女,写了这材料,将来传出去我还有脸活在这世上么?”
原来是因为这个,王静妹连忙说:“不会的,这材料只给丁书记一个人看的,看了以后就销毁了,绝对是保密的。你没见过我们党的保密制度很厉害的吗?”
见王静妹说的这样有板有眼,又这么可怜兮兮的,三妹心软了,答应去见方果亲。
一来,四妹就高兴地站在王静妹身边。方果亲指示王静妹赶紧写材料,自己就去了隔壁的办公室。
看见四妹高兴的样子,王静妹以为方果亲又得手了,心想功夫不负有心人,自己终于把方果亲搞定了,也不问四妹,抓紧时间写材料。
写好了,王静妹叫两个妹妹在自己的办公室等,自己去找方果亲。
方果亲正在看材料,王静妹期期艾艾说:“方文书,我两个妹妹还是闺女呢,都害羞的,本来不肯写的,怕被别人知道了。”
“你是说叫我不让别人看了?”方果亲笑问。
“方文书……”王静妹哭丧着脸。
方果亲站起来,严肃地说:“王主任,你也是干部,对于党的纪律,你知道的,这件事情,你两个妹妹都是受害者,自然是要保护的。这材料呢,只给丁书记参考的,不会流传出去的,这个,你还放心不下我吗?”
“不是不是,方文书,我相信您,相信您……”王静妹转哭为笑。
“嗯,好了,尽管这材料上有不少语句不通,错别字也多,但是,我们党要的是衷心,不是虚伪的文字。”方果亲语气变的轻松,“今晚也不早了,你就带着两个妹妹回去吧。你的工作安排,需要我回去请示丁书记,你两个妹妹呢,我明天开会跟有关干部说说,应该没有问题的。”
王静妹感激万分,低头退出。
回家的路上,三个姐妹好久没说话,将要分手的时候,王静妹对四妹说:“四妹,不是姐姐害你,实在是只有这条路走了,方文书说的这么认真,应该算数的。今晚也要你做那事,你不会怪大姐吧?”
“不怪你,谁怪你了。”四妹也不说没有做。
“不怪就好了,回家也不要很爹娘说,就当没有这回事情。”
“嗯,晓得。”
王静妹又对三妹说:“三妹,我就说了,方文书说了,不会透露出去的,你放心了。组织纪律我是知道的,你也不要担心。”
这次,轮到三妹不说话了,扭头走了。
三姐妹各怀心思分道扬镳,不在话下。
却说胡天健那天回来后,向丁祥福汇报了红旗大队的食堂建设情况,把冯秀秋死亡的案子汇报了,并且把按照周全信的建议,把温兰娟隔离审查了,请示丁祥福发落。
丁祥福想了想,问:“天健,你怎么看这案子?”
“丁书记,这案子嘛,根据我的现场察看判断,应该是殴打至死,至于是互相殴打还是被第三者打死,这个就很难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