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绝。”又想:“这一千斤水还挑得起,背负五千斤的巨石跑千里路恐怕就没办法了,得赶紧练力气。”
那鬼明察孟宇的心思,对他说道:“挑水也不轻松,每天必须按规定完成七担任务,不够就要挨鞭打,还要补足。这水腐蚀性很大,还有剧毒,别让它溅出,溅到身上或造成不足量都不好。——我今天已是第三担了,你得抓紧时间。”
孟宇听了,感激不尽,道:“多谢仁兄见告!唉,那狱吏也不给我交代清楚,这不是故意让我挨鞭子吗?”
那鬼道:“狱吏哪管我们的死活,我们自己得处处小心。”
“那是,那是。”孟宇说罢扶担上肩,哪怕时间来不及。
到了终点站,有狱卒验了水,幸好足秤。哪知那狱卒竟叫孟宇将水倒入绿水河中,孟宇好生纳闷:从下游挑水倒入上游,这不是做无用功吗?
那个结伴而来的鬼对他说道:“搬巨石也是这样,从千里外搬来垒成山,然后再搬回去垒成山,反复如是,无休无止。”
孟宇揣摩了一会说道:“做这种单调而不断反复的劳动恐怕是为了磨练狱犯的心性。”
那鬼道:“是呀,不管多坏的鬼,到这里干几年活后,连脾气都没有掉了。”
孟宇听了心想:“毕竟是神界管理的地方,还想出这办法磨练鬼的心性。既然来了,我就把地狱当修炼场所,好好地修心养性吧。”
由于今天出工迟,比其他狱犯落后了两担水,得赶上他们,孟宇因此而离开那个已经混熟的鬼,赶先回到起始站,开始第二趟挑水的艰苦征程。这一趟途中有个挑水鬼一而再、再而三地以水桶与孟宇的水桶相撞,他涓滴不漏,而孟宇桶中的水却荡出许多。孟宇知道他是故意的,却拿他没办法,幸好缘河而行,便中途取水补足。哪知验收的狱卒对此一清二楚,除了对这担水不予计数外,还责打了孟宇十鞭,而对那肇事者却不予追究。那鞭是铁链鞭,加上狱卒心狠手辣,直打得孟宇皮开肉绽、痛彻心扉。
挨鞭打后,连挪步都困难,还得继续挑水,不然更有苦吃,孟宇只得挣扎着去突破身体的承受极限。他有冤无处申、有苦无处诉,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在心理上更是倍受摧残。到了收工时还差四担水,他为此又挨了一顿鞭打,更糟糕的是就是累死也必须连夜完成今天的劳动定额。
夜间的山野一片漆黑,好在他的天眼看得见;一千里路对神骨飞行不算什么,但急速飞行水会荡出,只好放慢速度。时不时有鬼叫声传来,他最担心的是又有鬼前来捣蛋,把桶里的水碰出,这样就惨了。幸好还没发生这种事,直忙到下半夜才完成今天的挑水任务,这时他已累得不行了,便就地躺下。然而验收的狱卒不让他在验收点休息,拎起他一扔就是几百里,落在一个山岭上。
这一层地狱没有牢房,狱犯可以随处过夜。孟宇初步领略到地狱的黑暗和无情,还真感到受不了,见看管不严,便想逃走。他休息了半个时辰,体力略有恢复,便运用化体大法倏忽而逝。他也不知逃出多远,恢复身形一看,眼底下还是那座巨石山,还是那片荒野,方知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地狱之鬼都有神足通,如果孟宇能凭藉化体大法逃走的话,那么地狱之鬼岂不早就跑光了?
他垂头丧气地落在挑水的起点站,以便天亮后准时出工。想到今天的遭遇,想到和七公主天各一方,他的心不知有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