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住她的手腕,“容纤语,你在找死!”
“是,我找死,那你杀了我啊,来啊!”她冷笑着对上他的眼睛,“你不就仗着我喜欢你,所以你肆意妄为的伤害我吗?那好啊,我不喜欢你了,随你便爱怎么样你去怎么样!”
他不善于吵架。
或者说,对这种泼妇骂街的状态非常厌恶,可是,这一刻他下意识的直接回呛:“哦?是吗?如果我和你离婚,你会有什么下场,你自己应该很清楚。”
对。
和军人结婚,是某种程度的不能离婚。
他可以低调的再娶,但是要被剥去军衔,而她则是一辈子只能沦为形单影只。因为他是军人,所以她是不能背叛,也不能再婚的。
这是国家对于经常要上前线,没有时间回去但又很在乎家庭的军人,特别添加的一道法律。
“那又怎么样?就算是死又怎么样!”容纤语知道自己的语气一定很过分,可是她也是真的受过了,这样的忽冷忽热,他想要就要不想就丢的状态。
还不如一道死令来的痛快。
“呵,容纤语,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从今往后你我除了一纸婚约,再无任何瓜葛!”
“既然已经这样了,那你为什么还不肯跟我离婚?”
薄勋原本已经走到了门口,可是听见她这句话后,又重新折返了过去,一字一句冷到让人如坠冰窖:“想带着陆沉的孩子去跟他双宿双飞?我告诉你,想也不要想,还有,你最好在爷爷面前别说些不该说的,否则就等着给陆沉收尸!”
容纤语脸上一片苍白。
她一直知道,薄勋是个公私分明的人。
可是为了折磨她,为了留在身边长久的折磨她,他连军人的操守都不要了吗?那个在她印象之中,威风凛凛只会去对外抗敌的将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堪?
为了不让许晓看到自己失态的样子,薄勋走后不久她也把资料存了离开,匆匆的,不知道该去哪只好和军区里的人请假。
因为知道她是个孕妇,而且还是头头的女人,所以对方也没有太犹豫就直接放了行。
她走在街道上,身侧是萧瑟的风席卷着身体剩下的余温。
抬手搂住自己的肩膀轻轻摩挲,想用这样的方式取暖,的确,好过了不少。
“诶,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到火车站只要两百块!”
“不用了。”
回绝对方之后,容纤语才发现自己竟是走到了离军区有些远的一处商业街,周围已经从原本的冷冷清清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她找了一家咖啡馆坐下,要了一杯温热的柠檬水之后,一直出游在游神的状态。
今天以后,她和薄勋之间,是真的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吧?可是,她要去哪呢?住在许晓那?还是搬回之前的寝室?
没有了她晚上他吃食堂会不会习惯?会不会又在九十点钟,该喝牛奶的时间去喝一杯咖啡,然后一整个晚上都不睡觉?那,喝醉了呢?会不会自己煮醒酒汤?
那些种种在脑海里盘旋。
有时候,心死不过是一瞬间。
可是这种好和想念,却像是铭刻在骨中,难以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