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她的性格,例如……她与他的孩子。
男人的视线略带烧灼往下,容纤语知道他是在看自己的腹部,下意识的伸手挡了一下,直到如今她还是对他那些威胁的话,保持着非常强的警惕心。
“我不会动他。”他原本想要扬起讥讽的笑,在半途僵硬,变得一声不可闻的叹息。
“对不起,可能我对你没有那种信任了。”她依旧是带着礼貌性的玩笑,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
这种轻松自在压的他无法喘息。
“你不再欠我什么,所以……”
“所以,我们也应该没有瓜葛了吧?如果你真的很在意,那我可以答应你,把孩子……打掉。”她费尽力气说出一整段话后,眨了眨眼。
半垂下眼帘遮掩住的眸光中,有一抹破碎的光,像是三月末最后盛开的一朵桃花,被雨水打湿坠入进泥土里的瞬间,绝望的,只剩下漆黑的沼泽。
薄勋双拳紧握,表层的皮肤上青筋格外明显:“容纤语,我不是在通知你什么,而是在命令你,你不再欠我什么,别再做自作聪明的事!”
“我怎么做你才会满意?我不顺你的心,你怎么样我都无所谓,哪怕是留在身边虐待我也无所谓,可是我现在顺了你的意,为什么还不满意?”她该是声声控诉的,她该的。
可,一整段话,怎么就只剩下淡漠了?
这时的他,才真正意识到,原先自己的淡漠在无形当中给了多少人不明不白的伤害,这份来自所关注人的淡漠,是可以逼退一切理智,可以逼疯所有冷静的人!
他转身,那双手眼看着就要往她脖子去,容纤语看着他的动作,唇角向上扬了一下闭上了眼。
她是在讥讽他吧?
薄勋也不知自己的力气去了哪,原本朝向她的手,一点点往下降,极其清冷的笑出一个冷哼的音符,低音性.感的嗓漫出“很好”二字,转身便走。
在她的想法里,他的一切保护不过就是折磨,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直到他走下了高铁,站在熙熙攘攘的军人群中,才抬起手由额头往下,摸了一把脸。
从什么时候,他对她的一切囚禁,变成了不可控的保护和占有?
是从知道她怀的孩子是陆沉的?
是知道她的性格并非那么糟糕?
是……
太多了。
“诶,首长,您可算出来了,我们想问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京都啊?其实我们是打算最好晚上那么一两天,毕竟那什么……夜染才刚跑掉,说不定会埋伏我们。”
“过了夜走吧。”
“是!”
军人的一段询问,打乱了他的思绪,薄勋的手指上移到太阳穴处揉按了一下,送她回京都的医院检查之后,他得抽出时间去广西。
分开一段时间,好好的冷静。
不论结果,但求无愧于心。
一人,坐在进出高铁的扶梯左右的位置,安放在稍高处方便远眺的长椅上,他的军服很随意的放在那,单手拉开顺便买来啤酒的环儿,晶莹的液体泛出来了些,顺着喉结一路往下,没入锁骨分明肌肉壮硕的神秘地带中。
路过的一位女军医下意识的多看了一眼,瞬间感觉自己的心里像是飞奔起千万只动物,好不容易才按捺住那份蓬勃,压低了头跑走。
顺便捂了一下鼻子。
这老大太帅,怪不得她们这些当手下的无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