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虽是皱眉,却也还沉得住气。
见对方迟迟不出声追问,余晏又将眼镜往上推了推,按照白御之前交代好的,娓娓道来:“我的那位朋友想必陆总有二闻,外界都称他为白帝,而站在他对面的人,便是与他表面和睦,内地里总是在争夺些什么的夜帝。”
纪轩与夜帝有关系?
这的确是一份极大的提醒,在这个紧要关头,身为商人的他一旦在立场问题上站错,等待他的就是整个家族被灭。
这牵扯到的问题太多,根本无从说起,只要上面有心,必定遭殃。
余晏这是无形之中,给他送了一份大礼。
“谢谢。”
直到余晏起身已经快到门口,这边的陆沉才抬起头,从口中吐出极其委婉动听的二字来,他的道谢像是夏末的秋风,不带任何的温度,却沁人心肺。
站在门前的男人顿住脚步,又一次将眼镜往上推了推:“陆总就不怕,余某是有意放出这个消息?”
“人欲做必要其由,无论是你还是薄勋,都没有理由欺诈我,为人君子这点度量要是都没有,陆氏集团恐怕早就该在商场上变成死灰。”
“看来,我们还有下次再回的机会,先走了。”
一踏出门。
余晏便把眼镜拿了下来,那双狭长的凤眼中有一抹幽冷的蓝光闪过,他将指腹按在眼下,将漆黑颜色的隐形眼镜拿下。
原本的一双湛蓝冰寒色的瞳,在黑夜中散发着极其危险的光。
薄唇轻抿着,步法自在慵懒的好似是一只猫。
“哎呀,我这副样子,恐怕没有办法回去见她了。”他喃喃自语的把.玩着手中的隐形眼镜,过了一会儿又突然笑了起来。
喜怒无常的样子,像是暗夜的精灵,优雅中带着调皮,调皮中又不乏戾气的冷。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陆氏集团的大楼前,一个人才从角落走出来,她一头短发被风扬起,歪着头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走远。
狡黠的眼珠转了转,最后还是两步跟上了他,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什么人!”余晏反应很快,反身伸手剪住了对方的手。
可是,在看清楚她的脸后,他一下子愣在了那,随即很不舒服的将脸别了过去,眼中浮现出一丝慌乱,像是个被抓现行的恶作剧的少年。
薄矢良眨巴着眼睛,一脸天真无邪:“那个,自己人。”
“自己人?”他机械似得转过头。
“啊,对的,你也是这个嘛?”她的手在半空中画了一条龙,然后继续瞪大着眼睛。
“矢良,你该不会是……boss身边的那个神童吧?”
“好像没有我这么大的神童吧?难过,我已经变得很老了,都不能当神童了。”薄矢良嘟起嘴,很不开心的埋怨着。
这可爱的小魔鱼,还真有一些些小孩子的意思。
这下余晏是真的被惊到了,没开玩笑吧?他加入情报组已经是很随缘的事情了,没想到面前的这个小东西居然也……
他还以为,是他的小秘密要被她揭穿了,所以非常不舒服,可没想到,她的这个秘密居然要比他还大。
“你不许告诉我哥哥他们哦,你敢说我就跟分手!”某个小女人抬起了小爪子,在他的面前找牙舞爪的像是只大白熊。
“天界以仙为尊者,冥界以鬼为神仙,凡间?”
“凡间以龙自居也,吾辈乃是华夏龙?”薄矢良背完这一段非常中二的诗之后“扑哧”一下,就笑了出来,“喂,你怎么也和那群老头子一样,喜欢说这个啊,不觉得很二吗?”
原来是真的。
她真的和自己在一个组织中。
余晏的视线变得越发柔和宠溺起来,他也不再在她面前隐瞒什么,笑的危险而又撩人,宛若一个欺骗单纯无知少女的男妖精一样。
可偏偏,他的这份撩人,不带尖锐的刺,不带狂妄的自大,而是宛若春风带着一丝丝的阴柔。
薄矢良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那个,余晏哥……”
“你值得我骄傲。”他二话不说拉起她的手就往前跑。
“喂,你带我干嘛去?”
“跑酷会不会?”
“当然会啊。”
“带你去看风景。”
跑酷这个东西。
说起来非常的酷炫帅气,其实就是将人体的极限,发挥到最大,能在急速奔跑的同时,翻越过强自己很多倍的障碍。
两人掠过一座座高楼,在林荫道间你追我赶。
往往是一个路人刚看见两人,紧接着就感觉到了一阵风,随后不见了踪影。
这样的追逐,持续到一座山上。
月色明朗,晚风轻抚着枯萎的柳絮,高出整个城市几十米的悬崖上,能够把世间的浮华一览无余,也就是到了这一刻,余晏才彻底的相信,自己身边这个看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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