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暗藏酸楚的话,哪怕是入在薄勋的耳朵中,也没有那么轻易说过就过。
他双手撑住调酒台上,将身体前倾靠近她:“怎么不问问我的意见?”
“你签字了,如果没有你的同意,这婚我想离也离不了。”
他怎么会知道,一向不能离的军婚,会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批准?
容纤语打扫好手边的一切,对上了他的眸子。
这双眼,让她一陷,就陷了整个青春,让她往后的时光,都活在他的影子里,无论一个微笑一滴眼泪,还是一个决策生死攸关,都和他密切相关。
“薄勋你想让我做的退让,到底是什么?我可以知道吗?关于孩子的,我想快点解决了之后,好回去睡觉,我很累了。”
“可以,孩子生下后,必须交给我。”
他面无表情,说出了要求。
“什么?”容纤语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从未想过要孩子,甚至还说过他不会让她怀上属于他的孩子,现在居然要跟她枪?不,这都算不上枪,这是光明正大的要!
充满了威胁的要!
“孩子生下后,必须交给我。”薄勋又重复了一遍。
“不,我不会允许我的孩子出生以后,和你有任何一点牵扯!”
面对她强烈的反抗,他不气反笑:“哦?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句话?容纤语,只要我想,无论是你的孩子还是陆沉,我都可以。”
可以什么他没有说出口。
但是其中的意义,无外乎是“死”字而已,又或者是生不如死。
沾着军政家世又显赫的薄勋,是她无法撼动的大山,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她今天晚上也就不用站在这里与他“谈判”。
有一种冷,从内而外蔓延,容纤语气的垂在身侧的双手不断的颤.抖,手指垂直发力,骨节变得苍白凸显:“做人不要太过分,天道好轮回你……”
“你还真是天真。”
薄勋强压着她的手臂,带她到茶几前,单手力道一松,容纤语直接摔在冰冷的桌面上,鼻尖被放在上面的几张白纸割到了一些,尖锐针刺般的疼,叫她浑身的肌肉瞬间收紧。
身后的男人,看着她狼狈的样子,没有往日玩弄了她后的快感,反而皱起了眉,很不耐烦的从靠着心口的口袋中抽出笔,拇指弹开笔帽后,塞进她手中。
他的手力气太大,以至于她想要挣扎都挣扎不来。
“签字。”
容纤语定睛去看那几张白纸上的内容,“放弃抚养权”几个字深深印在了她瞳孔中。
不,她不要,不要让薄勋抢走她的孩子,也不要让她的孩子再管他以后娶的其他人叫妈妈!
明知道她的力气一定拼不过他,却还是用尽了浑身能调动的每一丝力道,伸手快速的握住摆放在茶几上的烟灰缸,朝着身后砸去。
看似快速的动作,对于薄勋来说只是慢动作。
可他丝毫未躲,反而带着冷笑任由烟灰缸砸到他头上。
这力道,不算小却也不是她的全力一击,只擦破了些他头上的皮,但是再小的口子也是伤口,血很快就往外冒,顺着他左边脸颊往下流淌。
男人松了手,容纤语得以喘息的大步向后退,惊恐未定的她望着他头上的血迹,手指颤的更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