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把记录给删了。
“乔东城,真不好意思,我想现在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你们是负责这一次晚会的,而且还有这么多的政商名流在,你走不好,你也不用送我,有人会来接我的。”
他有些失落:“是纪小北吗?”
我不吭声,保是笑。
他轻叹一声:“那你去吧,我总是不能阻止你太多事,你有你自已的思想意志,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嗯,那我先走了,很抱歉。”
谢绝他的相送,他也知晓我是有些心事,就没有坚持送我出去。
那边是热闹的,战士们的呼声总是那么的嘹亮,那是最鲜活的心与最单纯最可爱的人。
月亮凉得能渗透肌肤,一点点让心也冷了起来。
披肩太单薄,我用力地拥抱着我自已还是无法暖和起来。
浓荫下只有我的影子,只有我高跟鞋的声音,喜欢这样走在黑暗里,没有人能看到我在想什么,也没有人知道我是谁。
穿的高跟鞋起码十寸,太高太高了,而且是新鞋子这会儿磨着脚,但一点儿也不觉得痛。
林夏的车灯,照得我有些睁不开眼睛,他调了头才停下来:“千寻,上车吧。”
开了车门让我上去,才绕过去上车,我动手把车灯给关了。
“千寻,要去哪儿?”
“我也不知道。”
“要吃些东西吗?”
“不饿。”
打了个喷嚏,他停了车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盖在我身上:“现在多冷,你也不多穿件衣服出来的,你知晓你身体一感冒就会成什么样子。”
“林夏,你是不是去了法国。”
他一怔:“你听谁说的。”
“谁说的不重要,我问你,你是不是去了法国。”知道了我的事,所以送我那透晶纯净的水晶,那无忧树,那天真小女孩,那一切都是一个很甜美的梦境,以及,他送我的白纱裙子。当初我不知是什么意思,现在我想,我是明白了。
怪不得他会来跟我说那些话,林夏是什么人啊,他藏得深,他不会做我不喜欢的事。
如果不是知道我在法国的事,他不会出面,他不会叫我离开北京。
可是林夏,迟了,该来的,还是发生了。
虽然我很痛很痛,可是有一种踏实着。
我所有的秘密无处可藏,这就是真实的我,一个不能爱你的人。
我不有再贪恋你给予的爱恋,温暖,回归到我孤寂的位置上,只是爱你,留下了伤口。
“林夏,你不要骗我,不要骗我。”我抓住衣服,软弱地跟他说话。
他心疼了,他眼里,他脸上都是浓浓的痛意。
“是的,我都知道了。”
我抬手,狠狠地朝他脸上挥了过去。
打在他的头上,也打痛了我的手,大声地叫:“林夏,你他妈的怎么就这么的讨厌,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你有钱,你爸爸了不起,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调查每一个人吗?我真讨厌你,讨厌死了,你以为你对我好,我就会喜欢你,你以为你耍玩心眼,我就会在你的身边,你去死吧你。你拆散了我和林端,纪小北你动不了,你还去查我法国的事,是的,我就不跟你们说我在法国受了委屈,变了性情又如何,谁让你去查了。”
激动得,很想骂他,很想打他,狠狠地骂,狠狠地打。
林夏抓紧我的手:“千寻,你别激动。”
“我能不激动吗,我最讨厌这样子的人,非得把我剥开,放在阳光下鲜血淋漓着,你知道我是多么不想过去的事让谁知道,你知不知道,谁稀罕你送的礼物,谁稀罕做你天真可爱无邪的女孩,我早就染黑了羽毛,我不是你的天使。”
他抓紧我的手,把我紧紧地抱住:“好了,千寻,是我不对,你发泄出来,痛就发泄出来。”
“他来找我了,林夏,为什么他是纪小北的大哥,为什么为什么?”
泪落在他的肩头上,只是想发泄一下心里的怒火。
他抱紧我:“他敢上门找你,千寻,他倒是胆子不小。”
我再也不想见到他,我也不知如何去面对纪小北。
“我和纪小北,完了。”走到尽头了,甚至我还没有和他一起去尝试去争取,就走到了尽头。
他只是抱紧我,我觉得他也没有什么资格来安慰我。
我好累好累啊,把他推开:“林夏,请你给我找个地方住吧,那地方我是不能回去了,请你维护我最后一点点尊严,不要告诉纪小北。”
要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一个人静静地舔着伤口。
小北找不到我的,把指间的红绳取下来放在口袋里。
林夏给我打电话到学校去,只是说我病了,需要休息几天才能去上课。
我叫他去上班,我一个人在他的房子,趴在露台上望着下面的车水马龙,真想跳下去,这样就不会有痛了,这样就可以用血来清洗我的污脏。
妈妈说:“千寻,你要好好地活下去,你是爸爸妈妈唯一的女儿。”
唯一,我得到很多,比如他们对我的宠爱。唯一我也要承受很多,没有人与我分担要活着的痛。
在法国都能坚持活下来了,在北京我也可以的。
不管什么事,它都有个过去。
林夏私藏的美酒,都让我挖了出来,提着酒坐在太阳椅上,喝一口,就吸一口烟。
林夏回来得早,我在露台上朝他笑。
他皱了皱眉头:“下雨了你不知道吗,还坐在哪儿,你是不是要跟你的身体过不去,喝这么多酒,抽这么多烟。”
“我本来就是喝酒抽烟打架事的混混女,你要是不想我住在你这里,我走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