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护着我挤出了媒体的重重包围,死一个人不是小事,但是这样真的让我徒累无比啊。
回到酒店,依然又是那样,像是不把我整倒不罢休一样。
我回到房间里脱下高跟鞋喝一口水,开了电视看就是上午我被采访的那一段,真快啊,都不给我喘息的机会,怕我找人给压下去。
海芋还静静地开着,淡淡的清香拂不开我满怀的郁痛。
媒体剥着我的身世,我的一切,就差没有剥开我在法国的一切,我不怕,你们剥吧,你们只管把这无形的刀给刺到我的心口上来,这世上只要纪小北一个人相信我,我就可以很勇敢。
真的不怕,风雨我不是没有经过。
总台打电话上来,着急的声音:“陌小姐,你快些下来,他们把尸体都带到酒店来了。”
我急急地穿鞋,电梯怎么等也没上来,推开楼梯的门就往下跑去。
李月的家属头上绑着白布条,对着摄影机哭得厉害,要我还李月的命。
全市所有的媒体都来了吧,几个员工看着李月蒙着白布的尸体也潸然泪下。
我要出去面对这些,岑飞把我手一拉,叫我不要出去,他自已出了去,大怒地叫:“你们究竟想怎么样,所有的公众资料都在这里,李月打牌打到凌晨三点才睡觉,工作的时间不管是什么公司,什么地方都是有规定的,撞车出意外,也不是我们想看到的,保险公司的人给你们赔钱我们公司更不会去扣你一分,另外天使酒店还补给你们五十万,还想怎么样?整个酒店三百七十八个人,可能因为这样失去工作,没有饭吃,你们问问他们,是不是都想酒店关门,人命虽然是天,但是贪心,也得有个度。陌小姐从来就不是一个克扣的人,每个员工都可以站出来反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我们这里的福利,我们的工时,从来不曾剥削工人。”
我上楼去,我想岑飞可以面对的。
晚上摆的宴,没有一个人来,岑飞去送礼也是提着回来,一脸的疲累。
我安慰他:“没关系的,岑飞,如果真的做不下去了,那也没有办法。”各种资产清一清,亏的钱很多。唉,我真的很努力想要执守着,因为纪小北说这是我们的宝宝。
这后面不仅仅是闹事,我想要的是我做不下去了。
闹得满城风雨的,肯定是做不下去的。
谈判的事不是我擅长的,可是我却有个底线,他们越是想贪,我越是不会给,宁愿玉碎,不愿瓦全,所以注定要吃很多的亏,走很多的弯路啊。
五十万,我是想让李月的孩子能接受好的教育,能好好地长大成人,李月他在酒店一直也是不错的。也是因为我在她们的身上看到那种无依无靠的惘然,我总会想起在法国的我和妈妈。
她是想静静收场,入土为安,那些人却要我给一大笔现金,但不是给孩子而是给他们保管着。要的也不是五十万,而是一百多万。
我叹口气,好久没有吸烟了,忧郁的时候忽然又想吸,想想和纪小北曾经有过的约定,终还是没有点着,就咬在嘴里,把门窗关得紧紧的不想去听。
喉咙火痛着,嘴巴里起了几个泡炮,让牙齿也越发的痛起来。
酒店冷清得没有一个客人再住了,围观的倒是挺多的,一楼让他们砸得很乱,那钢琴如今也是补砸碎,键盘一地都是。
李月的女儿在捡着,然后摆放上去,很乖很乖的样子。
“小云。”我轻叫她。
她竟然跑了过来:“大姐姐。”
“饿了没有,我叫人去做些东西给你吃。”
“饿了。”
我便让前台的人上去二楼端些早餐下来,昨天晚上他们就抬着李月的尸体在外面过了一夜,保安过了一夜,拼死不让他们把死人抬进来。
“小云,告诉姐姐,你想不想读书?”
“想。”
“好,姐姐会赔钱给你们的,但是你得记住,这个世上不能依靠着谁,不管什么时候,都得靠自已。”
她还不是太懂,却是一笑:“记住了。”
端了粥来,前台有些气地跟我说:“陌小姐,他们这么无情无义,不管我们酒店的死活,干嘛要还要给吃的给他们啊。”
“小云是孩子,什么事都不懂的,小云,你们回去后,也叫妈妈要坚强起来。”
她很乖地吃粥,只是朝我笑。
“小云,你还不出来,她会害你的。”外面她的长辈在叫。
她有点胆怯,喝了一口粥不敢再吃就出去了。
九点多先上门的竟然是税务的,还有安检,质检等人,岑飞也来得早,带着他们去行政大楼。
然后公安部门的来了,酒店副经理把我们给的条件给他们看,这一份公开的资料,还会发给媒体。
照着现在W市的一般行情,顶多赔个二十万就不错了。
公安部门一看五十万,也觉得他们要的有点过份了,他们长辈还在闹,不肯罢休。
一个员工冲了出去跪在他们的面前:“求求你们不要再闹了,我还想要工作,还想要活在这里,天使酒店一开张我就在这里上班的,陌小姐是一个很不错的人,你们不要逼她了。”
我记得她,那个让油烫伤的女孩。
她一说这话,很多员工也上前去哀求着说:“我们还想要工作,我们不想失业,在W市这样的服务行业,没有比天使酒店做得更舒心更开心的。”
声音越来越大,我有些感动。
可是我隐约有知,真的不行了,天使酒店就要倒闭了。
我力挽狂澜,但是我的力量不行,单薄得不得了。
这么多呼声,再加上有公安部门的种种例子,我仁尽义尽,他们便要求我付他们这几天的务工费才肯回去。
这些,倒只是小事。
处理好这些媒体逐地散去,人都走光了他们还有什么好拍的呢,大堂里清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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