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陪同父亲返乡。
容澜自入宫一连十日毫无消息,容烜感觉事有蹊跷,于是瞒过容申私自动用了影子去查,却不想为日后查出个大/麻烦。
再说这十日间,容澜随着重翼到了淇县,开始赈灾的工作。
暴/乱在重翼来的第二天就平息了,淇县县守当街砍头示众,派兵镇压暴民制使上百人死伤的郡守也被张贴告示革职查办,不得不说重翼作为皇帝是有着雷霆手段和敏锐直觉的。
经过沿途暗访,那郡守果然和淇县县守一丘之貉。
剩下的事便是调遣物资、妥善安置幸存灾民,还有就是处理和挖掘雪崩掩埋的尸体。
雪一直下个不停,灾情扩大,牵扯周遭数十个县。但皇帝的到来使得官员不敢懈怠,而灾民情绪稳定,是以赈灾一应事宜竟也有条不紊。
容澜的工作在整个赈灾中不过是比较重要的冰山一角。他需要根据以往数据和今年的统计,权衡地方与国库,给出各类物资的具体数字,当然不是淇县这一个县,而是全国。
淇县因为灾情最重,又可实地勘察,容澜早在第二日暴/乱平息之时就上报了结果。
按照容澜当初设想,他是要为重翼鞠躬尽瘁,从而达到让重翼心疼他,为他流泪的目的的。
可后来出了家法那一档子,他就没那么热忱的心去讨好重翼了,只想通过挨打攒卡来了事。
又想,淇县的灾民毕竟是游戏里的,总也缺乏那么一点儿真实感,他就更加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到了淇县,天寒地冻,他顶着体寒之症的身体在连续奔波了一日之后几乎透着死人一样的凉气,于是便只推脱身体不适,将所有考察、统计的工作交给其他随行官员,自个儿整日躲在屋里算算写写,捡清闲的工作来完成。
他其实更想去睡觉,可惜他每日睡不满三个时辰就会难受的醒来,不是太冷,就是心口疼。
但做点现实世界里熟悉的工作他倒也是乐意的,不然他也不会应了重翼的这份差。人总不能忘本,他用炭笔奋笔疾书图表公式的时候还是很有能够回归现实的既视感的。
莫名其妙开始这个游戏已经过去了快小半年,如果不是有系统君的存在,他几乎以为这是真实的世界,而他永远也回不去了。
屋外忽然有人说话:“容公子,皇上急召。”
“知道了。”容澜起身往外走,有些奇怪重翼为何要见他。
自打他路上说了那些公式的用途后,重翼就找了几名精通数数的官员随行,明里是协助他工作,暗里他很清楚是为了偷师。
他也乐得教会旁人,自己得闲,倾囊相授之后,那几人便承担了大部分工作,而最复杂的汇总则只能由他完成。淇县的问题是解决了,但全国的灾情却仍旧一刻耽误不得,重翼好端端见他干嘛?
容澜一个现代来玩游戏的人至今寻不到对皇帝的畏惧感,时间长了跟重翼说话就变得格外随性,他走进屋子立在当中,不咸不淡地问:“你找我?”
敢与皇帝互称你我,屋里的另一个人几乎瞪掉眼珠儿。
“季将军,把你手里的东西给他看看。”重翼倒也不在意容澜的以下犯上,转头对正惊讶的中年武将道。
那姓季的将军递上一份簿册给容澜,有些为难地开口:“今年各地雪灾不断,边防军越冬物资有不少被调去赈灾,士兵们虽然体健,但也难挨寒冬,许多人陆续冻病。这是造册的军备明细还有调遣记录,容公子过目吧。”
容澜接过那簿册,感慨真是能者多劳啊,重翼把这么个大/麻烦丢给他,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灾民动乱那是民暴,军队动乱可就是哗变了!有着质的不同!
他自认没能力承担这种事,如今也确实承担不起,他背上伤口在路上裂开过一次,加之连日吃不下、休息不好,终于是从今日下午发了烧,他本想着有始有终,等手头的事儿结束了,就撂挑子回家,不受这个苦,反正他也不要重翼心疼的眼泪了。
重翼竟还当他铁打的人一样使唤,一事未完又来一事。找了个好大夫给他看病了不起啊!别以为他真拿那大夫没辙。
容澜心中有气,装模作样端详手中簿册半晌,然后扑通一声跪下:“皇上,小人解不了这燃眉之急,请您另觅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