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姚易竹不哭,既然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还非要离婚,这样的男人,不珍惜婚姻,也不珍惜爱他的人,罢了,自己过自己的,也不错!女人,特别是像姚易竹这样的漂亮女人,要在乡镇站稳脚跟,真的需要付出太多的东西。一个强大的男人,很轻松,很容易就能在乡镇取得成功,女人则不同,不单要付出体力、精力、家庭、休息时间,甚至更多。有心思不纯的好事者曾说,手握重权的漂亮女人几乎就像柳湘莲嘴里的荣宁二府,没一个干净的。
姚易竹一直想做个干净的女人,虽然她发现很难,因为这官场上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大有人在。借握手的机会抠抠手心的,表示关心拍拍肩膀的,更有甚者,有意无意撞撞屁股,甚至袭胸的,可她知道,在那种情况下,她什么也不能说,甚至还得强装笑颜。姚易竹只当是被狗咬了,被猫挠了,被驴舔了,反正自己不缺啥也不少啥,只要女人在这个社会上走动,就会遭遇“咸猪手”,这是定律。
遇到侍在端的时候,她的心为之一动,他那么年轻,那么有活力,全然没有沾染世俗的气息,在她眼里,他就是长在深山里的一棵树,干净、纯粹,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她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一次次地深陷,一次次地无地自拔。被他恶劣地欺负了一番,姚易竹眼里的侍在端,已不单纯是一棵树,而是一匹狼,而且还是一匹无法被征服的草原狼,忠诚、大度、善良中带着凶狠和狡黠。昏暗的路灯,把侍在端高大的背影拉得长长的,看上去如移动的鬼魅,又像一股强大的潜流,剧烈地旋转着,让她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他的脚步。
侍在端知道姚易竹在后面跟着,心道你个死女人,让小爷儿我在这儿等了这么长时间,刚才只是开始,一会儿更让你好看。他对当官儿的,并没有什么好印象,虽然第一次接触姚易竹这种级别的乡官儿,却颠覆了人们有他脑子里固化的乡镇干部形象。虽然他还不太清楚姚易竹整天除了开会听汇报,都在忙些什么,但如果要说乡镇干部头大脖子粗喝酒不要命一到事儿上撒丫子,他还真不信。刚才之所以那样对姚易竹,他就是觉得姚易竹在端架子,在他面前表现出当官的优越感,却不知道他真的冤枉了她。
为了避免尴尬,姚易竹边走边打电话。那个年代,手机在乡镇这一层,还是新鲜玩意儿,不像现在,收破烂卖油条的也人手一个,只不过开宝马车的用“爱疯”,收破烂卖油条的用杂牌儿。她说什么,侍在端听不见,也不想听,无非就是跟家里请个假什么的,不对啊,她是单身,应该一个人住,对了,应该跟父母住在一起吧。
姚易竹的确跟父母住在一起,她是个“走读乡官”,白天在镇上上班,晚上回到清水。父亲一看到她就唉声叹气,在他的认知世界中,离了婚的女人或多或少都有点小问题,哪个好女人说离婚就离婚呢?五个手指都不一般齐,举案齐眉只是传说而已,勺子总会碰锅沿儿,夫妻之间没有原则冲突,能凑合就凑合,绝对不能说离婚就离婚。
“你走那么急干吗?地矿局的郑局长已经答应了,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姚易竹冷冷地说。这女人,是在生气,还是在给自己甩脸子?不过,事儿既然已经办妥了,他一个大男人,得知进退。侍在端回过身,“我看你办事挺容易的吗,大镇长!”姚易竹气得泪都快掉下来了,这个死男人,不办不成,办了还是连讽刺带挖苦,把她姚易竹当成什么人了?使唤丫头吗?
“侍大老板,你是不是应该长点良心?你以为那些局是我们家开的?你要明白,我是一镇之长!不是专门为你服务的!”姚易竹气道。侍在端见四处无人,回身把姚易竹拽进楼房的暗影里,唇直接欺了上来,“大镇长,还气不气!气不气,嗯?女人,你真是要了我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