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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在端被这个女人惊呆了。以前,他见到的姚易竹一直是个女强人的模样,这个的小女儿情态还是第一次显露,他真心有些不习惯,听姚易竹这样问自己,他干笑了两声,“啊?哈——没事儿,我就是觉得有些奇怪,我的竹子这么好的一个女人,怎么会跟官场上那些臭男人整一块儿去了?”
“呸!官场上有臭男人,但也不是所有的都是臭男人!可是,有一个两个的臭男人,就可以把官场搅混了!小端,什么时候跟我一起去滨海市看看房吧。虽然是我住,但那也是你的家。”
侍在端从姚易竹的话里,听出了撒娇的意思,不由苦笑,“好吧,这两天看哪天有空,我去接你,把房子买下来。然后再从村里找一个可靠些的保姆,过去侍候你。”
“才不呢!找什么保姆啊,我有手有脚的!”姚易竹马上拒绝了。
“傻竹子,你一个人照顾孩子,忙得过来啊。再说了,你一个人挺着个大肚子,在那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我怎么放得下心!”侍在端嗔怒。
姚易竹愣了一下,“什么挺着大肚子,什么动静也没有呢!大什么肚子!好啦,不跟你聊了,你还是给韩书记回个电话吧。就照咱们说的办,没劝动我!”
“遵命,老婆,好好歇息,我的直觉,你肚子里有一小蝌蚪,已经上了床,唿唿睡得正香着呢!”
姚易竹正想骂他两句,却听那头传来了忙音,不由自言自语道,“臭小子,算你识相!”
侍在端给韩明启打了电话,说自己劝不动姚易竹,她没给自己面子。韩明启也不好说什么,他又没正式答应姚易竹辞职,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从韩明启个人来说,他真地不愿意姚易竹辞职。清水女干部不少,但像姚易竹这样出色的,真是不多。这些混在基层的女干部,大多有三个事业的黄金期,第一个是毕业至生怀孕,这个阶段的女人,如果事业心强,很容易崭露头角;第二个黄金期是小孩上小学至青春期这段时间,如果家里有老人带孩子的,这个阶段更是黄金期。这一阶段的女人,大多已经成家立业,父母身体健康,积累了一定的工作经验,处于事业上升期;第三个阶段,则是孩子上大学后到退休这段时间,人越老越值钱,特别是女医生、女教师、女干部,传帮带的作用发挥得好,更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姚易竹正处于第二个黄金期,这样的干部,清水不是太多了,而是了太少了。优秀干部是稀缺商品,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当干部,看看那些庸官,拿着“俸禄”尸位素餐,吃人饭拉人屎就是不办人事儿,好点的就看报纸、喝大酒,差点的混吃等死,班都不愿意上。
姚易竹虽然不完美,比方参与企业经营,还有跟企业主搞不正当男女关系,但她的能力不能否认。
侍在端和姚易竹根本不知道在韩明启心里,姚易竹的行为是“参与企业经营”,而是两个人之间是“男女关系”。如果知道的话,对他的好感马上会大打折扣。
姚易竹从办公室走出来,向楼梯上看了一眼。在此之前,关于她个人的私下,她从来没有做出过任何决定,今天做出来了,一种莫名的成就感让她不暗自发笑。原来,自己作自己的主,也很爽啊。
马上就要下班了,黄瑛很聪明,没有让他们继续开会。黄瑛这个人,喜欢用权,哪怕是手里的一丁点儿权力,都会被她用到极致。
姚易竹本想到黄瑛那里坐一坐,已经决定了,还是知会一下自己的顶头上司比较好。问了秘书科,才知道黄瑛到泽阳开会去了,今天肯定不回来了。黄瑛是个典型的走读干部,早上来晚上走,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晚上在县里是见不到她的。
姚易竹摇了摇头,这些年的干部换了一茬又一茬,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儿,官场就是如此。一把手异地有好处,当然也有不好的地方,当地的一些风土人情不太了解,最关键的是熟悉老百姓越来越远了。
手里提着包包,姚易竹下了楼。她没有叫司机,而是自己信步走到了街上。她们家离政府大楼并不远,平常她走的时候也不算少——鲜有活动的机会,这也是锻炼身体的一种方式。
当她拐过街角的时候,突然那种感觉又袭了上来,她猛一回头,看到四个男人跟在她的后面,在这些男人旁边,一辆面包车慢悠悠地开了过来。
姚易竹的心猛地一沉,第一反应就是要出事儿。她赶紧把手机拿了出来,按下了快速拨号键。那个位置、那个名字太熟悉了,手机屏幕上马上跳起了侍在端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