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魅和夜开城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讨论什么。一听说打麻将,夜开城冲女儿撇了撇嘴,“无影,你又不会打,瞎张罗什么!”
“爸!不会可以学吗!你别看我不会,但你家闺女的聪明劲儿,不都随你吗!一会儿就学会,赶紧给你兜里的钱上个锁吧!一会儿就都跑我兜里来了!”夜无影哈哈笑着,搂住夜开城的脖子,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夜开城摸着女儿柔软的小手,似乎又看到了她童真年代,“好,你这个丫头,都快当妈妈了,还这么调皮。无魅、在端,来,咱们就当当陪练,一起教教这个丫头吧!不过,有个前提,不能让我外孙从小就成小赌徒!”
“爸!你说什么呢!”夜无影的脸居然红了,这回就连夜无魅那阴鸷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麻将桌很快就弄好了,四个围坐在一起。夜无影把美虹拉到自己旁边,她的下家是夜无魅,上家是侍在端。侍在端先把一些最基本的规矩教给了她,演练了两次,她正式在麻坛披挂上阵了。
要说这夜无影,真是够聪明的。两圈儿下来,麻将的基本规矩就被她掌握得纯熟。最关键的是,账算得门清。有人说,打麻将的“老鸟”最怕刚学打麻将的“菜鸟”,这是为什么?因为这个“菜鸟”看牌看得都比较小,胡牌不讲究几番,见牌就胡,夜无影这只小“菜鸟”把那几个麻坛“老鸟”给折腾得,齐齐鼻子全歪了45度角。
“无影!你不能这么打牌。留牌得留四六,卡中间的五,这样的牌才大!”侍在端实在忍不住了,他上来一把牌没胡,刚刚上“听”,夜无影就胡个小“屁胡”,高兴尖叫的声音能把房顶掀起来。
“我才不管呢!我要是不胡,你们就胡了!能赢钱就行吧,管他大小呢!”
夜开城“哗啦,哗啦”地洗着牌,看着夜无影那个兴奋劲儿直摇头,“丫头,你这样打牌不行。要是有外人,人家早就把你给轰下去了!你这是在搅胡啊。”
“老头儿,管管你闺女吧,要打就虚心点学,别一胡牌就咋咋呼呼。美虹,来,坐我边上来,一会儿我那亲爱的妹妹忘乎所以,碰了你我可心疼!”
“夜无魅!你找事儿是不是?爸,你管管你那好儿子!人家现在脾气可不好,他气我,就是气你外孙子!”
夜无影这一上纲上线,老头儿不干了,抬起手就拍了夜无魅一巴掌,“臭小子,让着她点!她现在是大熊猫,重点保护对象!你再气他,在端,以后别教他功夫了!”
夜开城一看夜无魅要瞪眼睛,看那意思极有可能跟他吵起来,赶紧把侍在端给搬了出来。侍在端心道,这老头儿真不愧是掌控一方的老大,这思想拐弯,拐得都快成180度了!
“无影,二哥和爸说的是对的,对就得听!你是不是想把钱都输给她们几个?还让她们笑话你的智商?”
“才不呢!”夜无影这丫头,离开王子镇的家,成功找回了富家小姐的嚣张、跋扈。
“那咱们好好学,跟甘霖他们打麻将才不会输。你是不知道,甘霖麻将打得好着呢!”
夜无影找到了动力,又把美虹拉了过来,不时地问美虹这样打行不行。美虹的麻将水平不亚于那三个男人,欢场中人,不想会也得会。最初时美虹也指点她,但夜无影坚决不听,这回细琢磨着技巧,美虹一边说,她还不住地点头。
只消一会儿的功夫,三个大男人终于承认夜无影是真地学习力超强了。一个小时的功夫,门清卡五一条龙一次,混一色对对胡一次,杠上开花海底捞月一次,她面前堆得全是百元的红票票。
夜无影这个开心哪,这家伙,来钱也忒快了。
“啊!又胡了!给钱,给钱——”夜无影手气出奇得好,把夜无魅气得又咂巴嘴又摇头,“真是邪了门儿,一个不会打麻将的,居然从咱们久经沙场的人手里赢了这么多钱,说出去好说不好听啊!”
“切!自己不会打牌就是了,天生笨,会打牌,你真会打牌?”夜无影开始猛烈打击夜无魅。
“我不会打牌?夜无影,我亲爱的妹妹,你说话也不怕冻住你的舌头?你哥我想当年可是赌神一个级别的!”
“行了,行了,不吹牛你是不是睡不着觉啊?美虹姐,你说我二哥打牌是不是特别臭?”
这个问题,美虹可不敢回答,怯怯地看了看夜无魅。
“美虹姐你看他干什么,他脸上又没开花!如果不臭的话,美虹姐肯定说不臭,不回答就是很臭了!”
在座的人除了夜无魅脸色铁青,那两个男人都笑了起来。不带这样证明带推理的,一点逻辑也没有。
一个晚上三个小时的时间,夜无影溜溜赢了两万块钱。这把夜无影给高兴,抱着钱就跑回了房间,吓得夜开城在她身后大喊,“你慢点,我的外孙哪——”
侍在端生怕夜无影因为赢了钱就不顾一切,虽然这夜无影不在乎钱,可这笔钱跟平时不一样,是她第一次赢来的,对她来说可是具有划时代的意义,赶紧追了上去,拉住她的胳膊强迫她把速度降下来,夜无影笑得贼兮兮的,拉着他进了屋儿。
“端子,这钱我得存起来,给咱家宝宝买奶粉!端子,这可真是来钱的一条好道儿。我决定了,从明天开始,每天三个小时赢上两万块钱,咱家宝宝的学费就都有了!”
侍在端真被这女人给打败了,他的儿子,会靠妈妈打牌赢来的钱买奶粉、挣学费?!
“无影,你把你家老公当成什么了?我是废物还是残疾?洗澡!睡觉!明天还要去医院呢,别睡得太晚,影响检查指标!”
一提去医院,夜无影的脸色突然变了,刚才兴高采烈的劲儿全没有了,蔫蔫地抱住侍在端的胳膊,“端子,你说你化验结果,会不会有问题啊?”
是啊,会不会有问题呢?要不是打麻将,侍在端恐怕就会在这个问题打转儿,今天一晚上也不走不出去了。虽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劝说自己——没有问题。可即使没有病,可自己的血液跟普通人不一样的话,这也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