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过来我这里唠嗑,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汪达旺识趣地止住了这个敏感的话题。伸手拎起茶几上的电热水壶,汪达旺走到洗手间接了一些直饮水。走进洗手间他才愕然地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被搞得一塌糊涂的洗手间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连他的内衣内裤都洗得干干净净在那里晾着。汪达旺突然觉得心里有些不忍,或者欧阳月儿就是他嘴里的那种好女人。可惜的是,好端端的一朵鲜花竟然插在他这一坨大牛粪上了。
“昨天的会议我听说了,你打算怎么办?那可是一单大生意。要是你不尽快拿出一个方案来,恐怕找上门的人更是络绎不绝。”嘴里叼着香烟的戴维峮根本就没有开场白之类的东西,用最直接的话语将最隐晦的事情表达清楚了。
“嗯!刚才杨伟楠已经来这里表演了一场了。办公桌上那一份文件就是他拿过来的。要不要过目一下?”汪达旺也学着戴维峮的样子将双腿伸到茶几上,舒畅地叼着烟吐着雾。他突然发现这样的聊天似乎也不失是一种体验。当然,这种体验存在的前提太多了。
“那个‘阳/痿男’还真是没有叫错他的名字!除了跟在姚娲瑶的屁股后面打屁眼,他还能干什么?他***,整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戴维峮连眼角都没有扫一下办公桌那一边,狠狠地猛吸了一口之后他将指间的香烟屁股狠狠地按灭在烟灰缸里面。
“你怎么看?”汪达旺没有给戴维峮停歇的时间,再次扔给了他一根大中华。随口问了一句,两人早已经分出了主次。这一句‘你怎么看?’只能是由上级对下级说出来的话语,而下级请示领导的时候是绝对不可能冒出这么一句话的。当然,也可能存在着两人级别差不多的时候相互之间的切磋关系。但是,这种‘男男’关系在级别差不多的时候存在这种语调的可能性更是低得比在韩国找到非人造美女更加让人匪夷所思。
“我怎么看没有关系,关键是上头怎么看。老菜头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上上下下还不都全盯着你手里这块肥肉看。现在的问题是,你到底怎么想。这队伍可不好站啊!昨天的会议我没赶上,听说还算平静,是吗?我就纳闷了,你怎么会跟老郭给扛上了?”戴维峮嘴角再次冒起烟雾的时候茶几上的水已经开了。看着汪达旺熟练地泡着茶几上的功夫茶,戴维峮无声地挑了挑眉,却没有说什么。
“那也是迟早的事了!从他扶持那个女人起来之后他的用意也是明摆着了,只不过碍于老程家的面子才彼此相安无事而已。对了,你出艇的那段时间,发生了点事情。”汪达旺不打算就这个问题继续下去。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句话应该是属于骨灰级的真理。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敌人却只有相对的朋友。这到底算不算是爱因斯坦相对论的另一个领域的诠释呢!汪达旺轻松地用夹子将滚烫的功夫茶杯送到已经放下双脚的戴维峮面前,自己干脆就着烫嘴的杯沿请呷了一口。
“莫晓倩今天出殡了,我刚刚从那边过来,算是为你点了三支香了。怪冷清的,也怪可怜的。你应该去看看,不过你没去也好,省得莫晓倩的那个姐姐又再敲你一榔头。”戴维峮看上去知道的东西真的不少,不过侃侃而谈的他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汪达旺眼里的诧异。
“嗯!我刚打算跟你说这件事情。”汪达旺一口气将杯子里面仅剩的一点点茶水一口喝下了,脸上不动声色可是暗地里却起了戒备心理。要是戴维峮是一个敌人的话,那绝对是一个致命的敌人。一个知根知底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汪达旺心里开始怀疑起这具身体原来主人那么精明的一个男人是怎么没有跟戴维峮保持一定距离的。
“那是你的私事了!不过你这改旗易帜的事情就需要慎重一些了。这老菜头未必能在峒桂市这里捅出一块蓝天来!”戴维峮再次将烟屁股狠狠地揉在茶几上的玻璃烟灰缸里面。猛地一口喝下那杯功夫茶,戴维峮干脆拍了拍屁股朝门口走去。
“我会慎重的。怎么?中午要不一起?”汪达旺起身相送,抬了抬手腕,一看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他嘴里半真半假地邀请戴维峮共进午餐。
“不了,刚回来想回去陪陪老爷子。”戴维峮的身影在办公室门口消失的时候还冒出了一句让汪达旺实在摸不着头脑的话。“你那一手泡茶的手艺什么时候学的?看来莫晓倩还是影响了你!”
“呃……”汪达旺怔在原地,似乎想不起到底这具身体是什么时候学会泡茶的。看来这个戴维峮并不是看起来那样的大大咧咧。这是汪达旺转身走进自己办公室时突然冒出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