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疲惫了十几个时辰后,夜已经完全黑了。
因为天九担心司空兰给自己布置传送阵的进展,他谢绝了寒师叔的挽留,没有住在寒风堂,而是踏上飞剑,摇摇晃晃地往山下赶去。
要回到山门,必须经过南边的剑堂或是北部的符法堂领地。因为考虑到夜晚北部寒风较大,所以略作思索就直奔剑堂而去。
剑堂领域,南向角的一处偏僻的山林里,两双眼睛射着精光,为首之人更是冷峻异常,在漆黑如墨的夜色下令人毛骨悚然。
“师叔,你真有把握他走这边?”头戴黑法巾,身着黑色劲衣,身材稍矮的一位传音问道。
“没把握!但是总会有机会的。如果他迟下山,走南山才是最好的选择!是我,也会毫不犹豫选择走南山。”为首的黑衣蒙面人答道。
“那就好,只要劫杀成功,我们一定会发达!”
“师侄,我们只图晶石,不图姓命,他现在是内门弟子了,事情闹大了我们不好脱身。”
“是,师叔!嘿嘿,只要他来这边,我一定让他变成‘光猪’!”
“我们小心一点为好,这瘟神听说也不是软柿子!一会你瞅准时机,争取一击就使他丧失反抗之力,最好别让我出手。我们搜刮了他身上的储物袋就立刻撤退,你到山下废弃的院落中休息一晚,我回我的洞府。记住没?”为首黑衣人冷静地传音道。
一炷香后,一道银色的流光慢悠悠地飞了过来。银色的法剑上,天九疲惫地打着哈欠。
一天的炼丹试验,即使他堪比筑基的法力也有点吃不消,身心高度困乏,加之白白损失了八百多的晶石,更是令他郁闷不已。
一阵幽幽的寒风迎面吹来,天九懒散的识海深处,突然一凛,时光子鼎也似乎微微颤动了一下。
“咦?”天九猛然警觉,自进入炼气九层,他的神识又强大了倍许,探测距离超出了五六里地。
四里外的山林中,两个黑色的人影进入他的神识之内。一位黑衣蒙面人斜靠在巨大的树干后面,威压隐而不发,一时探不出修为。而另外一位蒙面人身形如弓般蜷伏在茂密的树冠之中,一双闪着寒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天九飞来的方位,手中握着一把二尺多长的飞剑,一副随时击发出去的态势。
“妈的!难道是想阴我?”天九心中嘀咕了一下,本欲绕道而行,转念一想,还是直接向山林飞了过去。只是左边衣袖之中,多了一把乌黑的长管手枪,右手中,握了一大把防护符箓。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他走了这么多夜路,知道总归会遇上鬼的。
“师叔,我确定那人就是瘟神!”树冠上的蒙面人低声向树下传音道。
“很好!不枉我在此守候了两个夜晚。记住,你在他离你三丈时才开始动手,只要不让他挺尸了,那怕是废了他的丹田都无所谓,争取一击必胜,做得干净利落点!”
树干下的黑衣人也绷紧了神识,手中多了一把黑色的剑锥。
那道银色的飞行法剑上,似乎没有意识到丝毫危险,一头飞进了山林之上。
咔嚓一声脆响,天九的飞行法剑突然撞在了一堵无形的石墙之上,他惊呼一声,一个倒转,直接向山林栽了下去。
“阻隔法阵!”天九暗呼一声,他意识到遇到了硬茬。天九的四周五六十丈的空间,突然出现了一堵堵暗灰色的石墙,看其模样,应该是一套品阶不低的阻隔法阵。
“嗨!”一声低呼传来,一柄银色的飞剑破空而来,直接斩向天九的下盘,如果砍实,不死也会残废。
天九毫不犹豫地抛出了右手中的防护符箓,他虽然低估了对手,但是出手仍旧没有丝毫马虎。
“轰隆!”一声电闪雷鸣过去,银色的飞剑斩在了数堵防护符箓上,虽然斩碎了其中的三四层,但是仍旧有七八层完好无损,横在了天九的周围。
“你是何人?为何在天都峰内行刺在下?”天九大喝道。
“咦?”树冠上的黑衣人轻咦了一声,一言不发,眼中闪过一丝狠色,牙齿紧咬,蓦然飞射而出,被他摄回的青色的飞剑,剑尖前端,五六枚高阶攻击符箓带着嗞啦之声,也激发了开来。
“我靠!这么狠?”天九眯起双眼,看来对方是要下死手,不斩杀自己是不罢休了。
天九无名火起,这一天被罚几百晶石也就算了,还无端惹来杀身之祸。想到此,他也猛掏出一大把攻击符箓,数量至少在二三十张,一股脑激发了出去。他现在可不是小比会上,丹田被封住了,此时进阶了炼气九层,灵力深度比起筑基期修士也不逞多让。
“轰轰轰!”一阵震天轰响传来,山林也哗啦一声被撕开了一大片,要不是被阻隔法阵隔着,声响只怕天都峰外也能听到。
轰响过后,一条黑色的人影踉跄而出,跌落在了山林石面上。身上的黑色法衣破败不堪,露出下层一道雪白的衣角,黑衣人的眼中明显流露出一丝震惊和恐惧。
“师叔,这瘟神太利害了,比起小比会上至少厉害了数倍,我破不开他的防护!”黑衣人对着一处树干传音道。
“草包!真是太令我失望了!本指望你立点功劳,却反被搞得灰头灰脑的!”黑衣高个修士从右边五丈外的树干后边走出,身形一震,一道威压铺射而出。
“筑基初期!”天九惊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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