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话既出口,便再无改变的可能,宗师之命,几人敢违?
韩青山心有凄凄,苦于张绣平日的威势,只得忍下,况且自己与人打赌,输就是输了,男子汉大丈夫,输得起,放得下,经此一事以后恐怕再也不敢顽劣。
世人若知来日踏平天下的徐子东,他那一品马夫是打赌赢来的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态?
这边张绣领着众人往山上走去,刘炎涛既然要去行走江湖,东西自然要准备准备,那边又有三个少年飞奔而至。
八人一同上山,一路上张绣问,徐子东答,问的都是有关徐父的事,只是直到山上,张绣也没有说起他与徐东阁的往事,徐子东几次想要开口问张绣与自己父亲的事,最终都没能问出口。
世人皆传张绣如何了得,如今徐子东与之接触,却感受不到张绣的了得之处,只觉得与平常人一般无二。
莫说是张绣,整个天下的高手,只要不动手,在普通人眼里都不会有特别之处,唯有三品往上的人才能感受到张绣身上的气势,是那般挺拔如峰,沉重如山。
此刻的杜从文早就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上山之后,张绣便与众人分开,韩青山与刘炎涛自去收拾东西,后来的三人其中两人先行离去,只留下一人与徐杜二人闲聊。
张绣离开之后,杜从文才松了一口气。
留下这一人,年纪与杜从文相仿,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看着倒不像是习武之人,反而更像个书生。那人与徐子东二人交谈时闹了个乌龙,把徐子东当成了哥哥,把杜从文当成了弟弟。只因这徐子东长得太过老成。等到徐子东二人说明年龄身份,那人才不不好意思的说了声抱歉。
这高瘦少年便是姜浩言,是大齐皇帝派来习武的姜氏子弟。
三人寒暄,姜浩言听闻张绣让刘炎涛和他兄弟二人同行,心里也起了计较。
姜浩言自知武道天赋与常人无异,甚至略有不如,十九岁也不过五品身手,武道一途,有不入三品皆不算品一说。父皇送他来此,也不过是和枪仙混个脸熟,结下一份师徒情谊,来日若是有什么事,张绣也会照拂一番。
如今一年过去,张绣不愧宗师之名,让姜浩言这种人都生生挤入从三品的队列。此刻的姜浩言也起了走一走江湖的念头,想要去这广阔天地间看一看。于是问道:“浩言也想去江湖看看,不知二位兄弟可愿带一程?”
徐子东是偏好热闹之人,自然是人越多越好,怎会拒绝。
得到答复姜浩言便匆匆跑去向张绣辞行。张绣自不会有意见,只是让他给大齐皇帝知会一声再走。
姜浩言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不到半日,便得到了回信,就俩字,可以。
这一来二去已是第二天上午了,姜徐杜刘四人打算启程离去,张绣亲自相送,临别时将自己的青梅酒送给了刘炎涛,那是张绣从未离身的配枪。
一杆青梅酒,镇四方宵小。
相当于给了四人一道护身符。树的影,人的名,枪仙张绣四个字,名动天下。
今日的徐子东还不知晓这杆枪的威力,来日在洛阳,他才明白这青梅酒在世人眼中的地位。
一行人拜别而去,徐子东活泼好动,杜从文和刘炎涛都是闷葫芦,只有姜浩言还算外向,四人四骑出了枪仙山往大路而去。
大新一统天下数百年,修了许多大道,当年大新三十州,二十七州大道相连,可供六马同奔,苦了当年修路的百姓,却方便了后人,正所谓前人修路,后人享福。
徐杜四人却丝毫没有敬谢先人的意思,一路急驰,到了北周下关。
四人入城休息,来到客栈要了两间房,本来是徐杜一间,姜刘一间。姜浩言却坚持与徐子东一间,他也看出来了,这二人杜从文名义是义兄,其实万事全凭徐子东这个弟弟做主。姜浩言刚从北周回来,自然不再想去北周,便想和徐子东商议游行路线。
是夜,姜浩言在房中与徐子东商议起来。
姜浩言当先开口道:“徐兄弟,愚兄有个想法,想与兄弟商议一二。”白日四人已然按年龄排了座次,彼此兄弟相称,杜从文最大,姜浩言次之,刘炎涛最小,徐子东排第三。
徐子东本就好奇姜浩言为何要与自己同住,眼下姜浩言要说,他自然洗耳恭听。
姜浩言道:“如今天已入冬,北方严寒,愚兄前日才从北周归来,这北地风光与我大齐别无二致,今至下关,我等有两条路可选,一是北上,过北周去向北燕,二是向西,入西梁,转而南下入蜀,而后去南越,南楚亦或是回大齐皆可选择。而且北周北燕偏僻之地,无论江湖宗门亦或是世家门阀皆不在两国之内。”
徐子东一听江湖宗门世家门阀顿时来了兴趣,也不管选哪条路了,问道:“姜兄,兄弟山野之人,第一次出远门,江湖宗门,世家门阀是为何物?”
姜浩言有些诧异的看了看徐子东,这少年啥也不懂就敢出来走江湖?
放下心中所想,姜浩言耐心的解释起来:“如今七雄并起,各国都要拉拢江湖势力,江湖宗门的地位比之大新高了无数倍,是以大小宗门林立。
不过真正厉害的却只有那少数几家,南楚霸刀门,西蜀蜀中剑阁,西梁密宗,这些都是江湖一等一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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