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怨要怎么解决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你们两个单打独斗,谁死谁活镇南王府都不会管,你宋围忆若是有本事能单独杀了屈狐仝,镇南王府绝对不会找你麻烦。
可若是你宋围忆还敢发什么悬赏令,要江湖人和你一起围攻屈狐仝,那就别怪我镇南王府不讲道理,今日在场的诸位也记一下,谁要是敢在宋围忆和屈狐仝的恩怨之中插手,那就是和我镇南王府过不去,诸位还请三思而行。”
宋围忆脸含怒色道:“好大的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镇南王世子徐东爵,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敢代表镇南王府说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徐子东收敛笑意,玩味道:“小子徐子东,镇南王徐飞将正是小子的爷爷,不知道小子说的话,能不能算数?”
在场的人全都震了一震,屈狐仝如今在场,这小子又说镇南王是他爷爷,只怕做不得假,往日镇南王府从不管江湖之事,如今怎么会插这一手?
只是不管如何,既然话已出口,那这些人也就知道该怎么做,其实徐子东就算不说,江湖上又有谁敢去杀镇南王府的人?
不过如今徐子东既然说了这话,那还真有一个人可以光明正大的杀镇南王府的人,这个人就是宋围忆。
可是单打独斗,他宋围忆有这个本事么?
丁甲乙犹如恍然大悟一般,原来是徐飞将的孙子,难怪贵气缠身,听那口气,搞不好以后能接徐飞将的位置,的确不凡。
宋围忆没想到徐子东来头如此之大,此刻就是想放狠话,也不敢说,刚才还说什么山水有相逢,可眼下,就算来日他宋围忆再见到徐子东,又敢对他做什么?
又是愤怒,又是无奈,几番想要开口服软,最后都是没有说出话来。
徐子东今日本就只是想让江湖人对宋围忆起疑心,如今目的已然达到,也就不想再多说什么,只是道:“宋围忆,今日既然撞见,屈护卫是有心和你打一场的,怎么样,你敢不敢接?若是不敢,今日我等也不为难你,你收拾收拾东西滚出余杭道,三年不要出门就行,如何?”
宋围忆本想服软,如今听了这话,哪里还会认怂,怒道:“士可杀,不可辱,你镇南王府也不该这般霸道,要打就打,我宋围忆接着便是。”
徐子东不再说话,给屈狐仝打了个眼色,示意他来,屈狐仝感激的看了徐子东一眼,今日之后,江湖人只怕会多几分想法,就算不会相信屈狐仝,至少也不会如往日一般一边倒的认为他屈狐仝是个淫贼。
屈狐仝轻声向徐子东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才越过徐子东,直面宋围忆。
若他屈狐仝只是孤家寡人,那对他来说,恩怨情仇都是一刀之事,可惜他屈狐仝不是,只要楚东流和霸刀山庄还在,他屈狐仝就不算是孤家寡人,如今还要再加上一个徐子东,这是他的朋友。
也是他的主子。
等到屈狐仝真的站在宋围忆面前,宋围忆才真的明白自己和屈狐仝的差距有多大。
比起十四年前丝毫没有差别。
大新分武品,一气三百甲便算二品。
可是,二品也有强弱之分。
一气三百五和一气八百五都是二品境界,可那身手武功,气息长短,能是一样的?
如今的宋围忆差不多是那一气九百甲的顶尖二品,已然摸到一品的门。却如何敌得过屈狐仝这种一气九百九十九的从一品。
换句话说,屈狐仝只差临门一脚便可踢入一品的大门,比那宋围忆摸到的门要多了那么毫厘。
毫厘之差,千里之别。
屈狐仝默默的拔出长刀,气机运转,锁定身前的宋围忆。
宋围忆虽然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当年没敢去接那一刀,已经让他有了心魔,若是再退,只怕一品再也无望。
如今众目睽睽之下,更是不能退,宋家人总还有宋家人的骨气,身死不可怕,可怕的是身退,更可怕的是身退之后留下的骂名。
宋家丢不起那个人。
心念转动,长剑出鞘,今日有死而已。
若是再来一次,宋围忆依旧会那般做,只是会做的更彻底,绝不会让屈狐仝有翻身的机会。
只恨当年年幼,用计不够毒,不够狠,没能永绝后患。
二人持刀剑相对,谁也没有先出手。
在场的上千号人良莠不齐,高手看身手,看招式,看气机。
江湖底层就是看个热闹。
识货的如余紫剑之流,已然感受到二人的恐怖,而不识货的只觉得二人姿势摆了半天就是不动手,没意思。
屈狐仝对敌从不试探,宋围忆知道屈狐仝从不试探,所以都没有动手,都在找机会,找那个一击致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