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东的怒喝让大齐被围的甲卒升起无尽希望,屈狐仝的事早就传遍大齐,谁不知道他徐子东手下有个一品高手能力扛千斤。
再加那句我来断后,更是让几营人马心生佩服。
麴义提刀疾奔,冲向靠过来的西梁甲卒,大刀连砍,片刻便有三人身首异处。
绝死之地不思求生,反而把自己推向最危险的地方,跟着这样的人,死又何妨?
别人怎么想麴义管不着,但他麴义愿跟着徐子东决死一搏。
投降?去他娘的投降。
麴义一动,先登营没道理不跟。
先登动手,无当,摧城也不是怕死的主,将近九千徐家军与占据地利,又有人数优势的西梁甲卒战在一团。
街道上的混战一起,房顶上的弓箭手便显尴尬。
短兵相接之下,混做一块的甲卒让弓箭手投鼠忌器,怕手中箭矢没能射杀敌军,反而送自己人走上黄泉。
手脚乱飞,人头乱滚,鲜红的血液在街道上流淌。
小不二刀知道形势危急,此刻他正向着城门方向狂奔,不时出刀砍杀挡在眼前的西梁甲卒。
房顶上林立的弓箭手让他不敢飞上高空,普通的弓箭他倒是不惧,怕的是弓箭手中隐藏着重弩,更害怕的是号称百步飞剑可射杀陆地神仙的床弩。
当徐家儿郎死伤过半的时候,小不二刀终于来到城门处。
城门的战斗同样激烈,陷阵营和陈鹏的人厮杀正酣,到处都是死人。
原本陷阵营三千人对上陈鹏的两千人还算优势,但康正的存在却将这优势抹去。
陈鹏血战片刻,便得到五千人的支援,陷阵营高顺岌岌可危。
若不是城门外李钊指挥着铁浮屠与虎豹骑下马攻城,令陈鹏不得不分兵应付,只怕此刻高顺早就全军覆没。
屈狐仝顾不上高顺,直接从两军混战中穿过,向着铁门机关处奔去,只要将那铁门拉起来,就会有一线生机。
顺手宰掉几个挡路的西梁甲卒,迎着城门一跃而上,屈狐仝落在铁门正上方。
从宽不过三尺,长不过三丈的缝隙处向下看,一尺来厚的铁门就在下面,被砍断的绳索直落在地上。
就是这里。
小不二刀心头一喜,收刀还鞘,两手成爪,用力一吸。
两根手臂粗细的绳索被吸入手中,左右手同时用力,屈狐仝大喝一声:“起。”
千斤铁门缓慢离开地面。
屈狐仝额头见汗,拉着铁门一步一步往后退,铁门也一点一点被拉起。
每走一步,脚下巨石堆砌的城墙便要被踩出一个深达一寸的脚印。
高顺看到铁门升起,欣喜若狂的吼道:“城门开了,兄弟们,城门开了。”
陷阵营的甲卒犹如打鸡血一般,杀得更加卖力。
举刀乱砍的陈鹏心头一慌,差点被陷阵营甲卒砍在胸口。
好在康正刀快,先一步砍杀陷阵营甲卒。
阎王殿前走一遭的陈鹏哪有时间致谢,指着屈狐仝急切喝道:“康太保,快,快阻止他。”
康正知晓轻重,急速飞向屈狐仝。
城外周武陵早就注意到屈狐仝的动作,再看到铁门被拉起,激动异常,差点喜极而泣。
但这激动还没完,便看到凌空飞向城门的康正,激动变为惊骇,周武陵急忙喊道:“屈前辈小心。”
喊声与蝉翼刀一同到达,小不二刀根本就没有反应时间,锋利的刀锋已经近在咫尺。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鞭炮炸裂的声音自周武陵身旁响起。
比声音还快的子弹毫不留情的撞在蝉翼刀上,巨大的冲击力差一点让蝉翼刀脱手而出。
被那冲击力撞偏,蝉翼刀擦着屈狐仝的肩膀滑过。
反应过来的小不二刀只觉眼前有个什么东西弹起,急忙伸手抓住,同时身体向后一个翻滚,与康正拉开距离。
入手之物滚烫,还有不小的冲击力,若非他有一品的气劲护体,指不定手掌便要被洞穿。
小不二刀一松手,千斤铁门从新落回地面。
心有馀悸的屈狐仝喘着粗气,慢慢摊开手掌,只见手中有个比小拇指还细的小铁疙瘩,感激道:“是你救了我?”
不远处的康正一会儿看看自己的蝉翼刀,一会儿看看那铁疙瘩,不敢相信这样一个小东西竟然将削铁如泥的蝉翼刀撞出一个小圆窝。
这也就是张盼没看见,若是张盼知道能在一百米之内射穿一厘米厚钢板的九五竟然没能射穿薄如蝉翼的钢刀,也不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庄而重之的收起铁疙瘩,屈狐仝抽刀在手,若是不解决康正,他根本就没机会去拉起铁门。
小不二刀的气势爆发,心疼蝉翼刀的康正不得不收起心思,专心与这个从未听说过的一品高手放对。
激战的御金城中,两个用刀的高手展开厮杀。
另一边,断后的徐子东麻木的挥刀砍死冲上来的甲卒,到得此刻他自己都数不过来自己砍杀了多少人。
进攻的西梁甲卒悍不畏死,踩着袍泽尸体不知疲倦的向着徐子东递出手中兵器。
不断向着城门突围的齐军已经不足四千人。
麴义也好,王平也罢,包括朱壁川在内,几乎人人带伤。
齐军死伤不小,西梁死的更多。
房顶上的弓箭手早已下来,背着弓,提着刀,和其余甲卒一起加入战斗。
即便如此,萧远山仍是有一种人手不够的错觉。
盯着眼前的战场,萧远山心生愤懑,要不是游骑不要命的冲城,他本可以再多出数千人围杀徐子东,也不至于让战事如此焦灼。
徐子东手下兵马的战斗力超出他的想象。
萧远山十分庆幸只有一万多人进城,若是再多一些,怕是胜负还两说。
这样骁勇的将士,萧远山十分喜欢,想要留为己用,同时也不想自己本就不多的兵马再有伤亡。
打马越过护在身前的护卫,萧远山大声喊道:“徐子东,别让你的弟兄们再徒增伤亡。萧远山敬重好汉,你手下的儿郎都是好汉。只要你自裁,我保证你手下人的性命。”
萧远山出声,西梁甲卒暂时停下攻击,纷纷后退几步喘气休息。
西梁停手,齐军也抓紧时间喘息。
尸体满地的街道上,到处都是厚重的喘气声。
厮杀已久的徐子东疲累不堪,正想鼓足力气吼一声“去你娘的”。却被杀得满脸是血的麴义抢先喝道:“放你娘的屁,萧老狗,你...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