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金绣龙的劲装衬托着姜浩言贵气逼人,不知是不谋而合还是儿效父行,在衣服颜色这件事上,姜浩言与陈友谅的眼光竟是一模一样,都喜欢黑色。
背对徐子东之后,原本和煦的脸色消失,低垂的眼眸有些许怨恨。
刚才谢燮抱着徐子东的那一幕并不像他所表现的那般云淡风轻,也不会因为谢燮放开徐子东便当作没有看到。
迎着谭山岳的两万人而去,心里却还想着刚才的事,思来想去想不出为什么谢燮会倾心于徐子东。
论长相,论家世,论地位,姜浩言自认都比徐子东高过不知几头,凭什么他就能得到仙子垂青?
恨意一闪而过,继而想到景百晓和姜浩言的告诫,又开始埋怨自己不该在这时候还想着儿女情长。
下一瞬间,心念又飘到在场的高手身上,这些人都能被他请动,以后他羽翼丰满还会听自己的命令?
心念一转,想起丁甲乙说过徐子东并未请王千阳出手,说明他还知道进退。
短短不到十步,心中的五味杂陈犹如天地反覆。
人心果然复杂,姜浩言自嘲一笑,立在两军阵前,脑海里杂念扫到一旁,心道:“唉,算了,谁让老子要当天下共主,谁让景百晓说缺你不可,冬瓜,你可别让我失望。”
眼睛抬起,怨恨消去,姜浩言盯着远处的谭山岳喊道:“镇东将军谭山岳,定远将军谭真,上前听令。”
父子二人再次相视一眼,一股不安涌上心头,有心不想上前,却又不敢公然违命,硬着头皮小跑到姜浩言身前十丈处,齐齐跪地喝道:“臣在。”
“查,镇东将军谭山岳及定远将军谭植勾结萧远山,陷害同僚,罪证确凿,即刻革职。”
声音并不洪亮,但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明,谭山岳手下儿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震惊,此刻才明白为何徐子东会杀上门来。
少部分听到过陆道圣呐喊的人心头一悲,有些可怜那到死都没低头的将军,惋惜他没能再等上片刻,没能看到徐子东带人打上门。
而那些亲自参与过追杀徐子东的人,已然开始担心自己的性命。
军心涣散,人心乱动。
眼见这一幕,张绣将青梅酒从新分作三截,背负在身,也不与众人道别,直接飞离战场。
邓春琳也不打算停留,正要离去,却被谢不言叫住:“老邓,先别走,我有事找你。”
眼角斜瞥谢不言,邓春琳半点面子都不给,提着罗有文飞身而起。
才离地面,黑色剑匣拦在他身前,邓春琳脸带怒气,拔出身后长剑,迎着剑匣一剑劈下。
霸刀架住长剑,楚东流劝道:“别这么大火气,听听什么事再走不迟。”
邓春琳自问没有以一敌二的本事,心不甘情不愿的落回地面:“有屁快放。”
剑匣飞回,谢不言笑道:“急什么,等这边事了,我再与你细说。”
“哼。”武当两问冷哼一声,不想看谢不言那副嘴脸,目光聚焦在姜浩言处。
跪地的谭山岳膝行两步,此刻哪里还不明白皇帝不是他的救命稻草,而是他的催命符。心存侥幸,谭山岳颤声道:“陛下休要听人蛊惑,末将绝无此等行为,还请陛下明查。”
“卸甲。”姜浩言不为所动,冷冷冒出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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